“你也有要事相商?”
陈墨一愣,这事都赶到一块去了。
“侯爷有要事要忙吗,我这里倒也不急,晚会再说也行。”宁菀轻声说道。
“嗯行。”陈墨想了想,道:“那等我忙完去找你。”
“那侯爷先忙,我就先退下了。”见这会陈墨的目光没有在她身上一丝停留,宁菀抿了抿粉唇,压下心头的一丝异样思绪,微微欠身一礼后,便退了下去。
等宁菀退下去后,陈墨给左良伦回信,他现在要忙青州的事,没时间去麟州见什么吴家的大公子,让左良伦告诉那吴家大公子过来虞州见他。
之后,陈墨叮嘱孙孟,让他通知下去,整顿军务,若是丰州的战事波及到青州,难免会引起一些骚动,到时秩序不能乱。
等陈墨忙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夜幕深沉,月明星稀。
后院厢房中,宁菀见天色已经这么暗了,那人应该是不会来了,所以在青舞的伺候下,她又沐浴了一番,天热,她又是爱出汗的体质,只是在房间里坐了一会,身上就黏答答的。
宁菀换了身素白色的睡裙,坐在梳妆台前,青舞站在她的身后,用毛巾帮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新店那边处理妥当了?”宁菀用葱指捻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地的咬了一口,然后再用小指轻轻拨去沾在嘴角的残渣,举止优雅。
“已经安排人过去了,和在龙门县时一样,保证开业那天,全城皆知。”青舞道,然后说着:“大娘子,各家的酒楼,都是羊肉片卖得最好,而据奴婢了解,我们从屠宰场进来的羊肉,还是太贵了,若是直接买来羊,自己宰自己切,能节省不少。
所以奴婢的意思是,要不然我们自己弄些羊崽子来养。”
闻言,宁菀把咬了一口的桂花糕放在盘子,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侧过身来笑道:“青舞,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别想着所有钱一个人都赚了去。”
青舞没懂,能多赚点钱难道不好吗。
见青舞没懂,宁菀顺着她的话道:“就按你说的,自己养羊,那么肯定要请专门人来放养,请工人的工钱,若是羊生病了,伱是不是还得治,这又是一笔钱,你还得搭羊圈。
另外,羊崽等能长到吃的时候,得花费多久,这期间得用多少钱?
诚然,你将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你到时若是看到卖给我们饲草的人赚钱了,觉得饲草可以不用这么贵,是不是又专门去收割伺草,不让人赚了饲草钱。”
宁菀笑着握着青舞的手:“这天下的钱是赚不完的,别想着都掺和一手,会得罪人的。”
青舞似懂非懂,略显天真道:“我们不是有侯爷撑腰吗,在这三州还怕得罪谁?”
“看来你还是不懂商人的本质。经商经商,自古有个讲究,和气生财,讲究互利共赢,这事理,不是谁发现或设想的,这是在生意场上历经坎坷荆棘,商人们逐渐行成的共识,并成为一条耐久不衰的经商之道。
虽然在三州我们有侯爷撑腰,不怕得罪人,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若是想这所有钱都一个人赚,那么这路也就堵死了。”
说完,见青舞还有些不懂,宁菀笑着放开她的手:“这些道理,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天色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诺。”
青舞施身告退。
看着青舞离开房间,宁菀捻起那块咬了一口的桂花糕放在唇边,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一道声音。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