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县令从家里带来的书童,如今是衙门的师爷快步来到了院里,对和县令道:“老爷,衙门外有人击鼓鸣冤,刘主薄让老奴叫老爷您升堂。”
“是命案吗?”和县令头也没抬的翻着圣贤书,连要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不是,好像是械斗打伤,其中的一人便是刘主薄的族亲刘大。”师爷道。
“又是刘大.”和县令不由微微皱起眉头,继而道:“刘主薄怎么说?”
“他说他要避嫌,由老爷您来处理。”
“嗤”闻言,和县令冷笑一声,抬了抬眉,道:“告诉他,只要不搞出人命,随他怎么处置。”
说罢,和县令打了个哈欠,道:“乏了,以后这种小事不要来打扰本官。”
“诺。”
……
衙门大堂。
“升堂!”
“威武!”
刘主薄在几名捕快的簇拥下,慢慢的走上高堂坐下,随后一拍惊堂木,沉声一喝:“把人带上来。”
很快,陈墨以及被救的少年高平、刘大便来到了大堂。
刘大本来是被陈墨五花大绑起来的,可是来到衙门后,便被衙门的人解开了。
“下方何人击鼓鸣冤?”刘主薄没有理会刘大那示意关照的目光,而是看向了陈墨。
见对方一身锦衣,明显不是平头老百姓穿得起的,说不定有些身份,那么自己也不是不能秉公执法一回。
至于这刘大,刘主薄心里是看不起的,说是沾亲带故,实则关系要往上扯好几代,若不是对方会做人,也帮他处理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刘主薄才不想和对方扯上什么关系。
“在下莫成,见过大人,刚才便是我击鼓,替这位少年高平鸣冤。”陈墨化名高平道。
“我不是什么大人,我乃衙门主薄,姓刘,和大人抱恙在家,便由我来处理衙门事务。莫公子是读书人?”刘主薄一边说着,一边寻思着这河西之地也没有什么莫家啊。
“算不得什么读书人,只是一个去淮州参加科举,落榜的可怜人罢了,路过此地正好碰到这少年被人追杀,心生不忍,出手相助,闻听少年冤屈,前来衙门告冤。”陈墨清声道。
闻言,刘主薄心中对这“莫成”轻视了不少,继而看向少年高平,轻声道:“说说你的冤屈吧。”
高平忐忑的看着陈墨,有些害怕。
陈墨微微弯腰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不用怕,有我在,尽管说。”
高平这才说了起来。
而上面的刘主薄却听得并不认真,而是叫来把高平几人带进堂的捕快,在桌下搓了搓手指。
捕快凑上前,附耳轻声道:“这高平和莫成没有给,刘大承诺等解决此事,必有厚礼送到大人的府上。”
听完,刘主薄知道怎么判了,也彻底对这“莫成”放下了戒心,连银子都舍不得给,一看就是有点小钱,但身份并不高的人。
接下来走个过场就行,刘主薄道:“你刚才所说,可有人证、物证?”
物证,少年高平肯定是没有的。
至于人证,确实有不少人看到了刘大打断了高爹、高娘的腿,但迫于刘大的淫威,根本不敢上堂作证。
高平只能倔强的说自己亲眼所见。
但就他一家之言,肯定没有用的。
陈墨也讲述了看到高平被刘大的追杀,并说在高平家在,亲口听到了刘大承认打断高平爹娘的事,且还说刘大对他下了手。
可这时刘大一口咬定没有,说当时只是说来吓唬人的。
而见高平拿不出证据,刘主薄也不派人去调查,当堂就要宣判。
可这时刘大却再次开口,先是告高平诬告自己,再告高平私闯民宅、蓄意谋杀自己。
再告“莫成”不分青红皂白,将自己打伤,希望刘主薄将二人治罪。
而刘主薄问刘大所说的,可有证据,刘大表示全有。
先是叫来了自己的妻子,说亲眼看到了高平行凶,然后拿出了交换田地的契书,说是正常交易。
最后叫来了在高平家外的那几名狗腿子,一口咬定是“莫成”先动的手。
如此的颠倒黑白,把陈墨给气笑了。
可刘主薄就这样信了,根本不派人去实地调查一下,便要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