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没有迂回:“两个问题——第一,我妈妈当年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
柳厌咽了一下口水,吁出气说:“到底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我也不确定……应该是假的,因为我当年在医院安插了眼线,眼线告诉我,楼夫人醒了,但我问闻延舟,闻延舟却说没醒。”()
想了想,补充一个可能性,“但也不排除,一开始是真昏迷,后来醒了,但闻延舟隐瞒。”
“……”
所以是真的。
沈徊钦说的是真的。
楼藏月咬住了自己的后牙。
柳厌看了看她的表情。
不是被颠覆认知的混乱,也不是超出想象的震惊,更不是放下一切的释然,或者会心一笑的宽慰。
而是一种觉得可笑的讽刺,但笑过之后,又靠在椅背上,空白的冷漠。
柳厌眯了眯眼:“楼小姐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外面的事态发展到什么地步?告诉我,我真的好奇,也许你说了,还能启发我再告诉你点别的。”
楼藏月麻木道:“沈徊钦告诉我,闻延舟在病房逼问我妈妈账本的下落,其实是故意演戏给正在窃听的你们看的。”
柳厌先是一愣。
然后低头思考,好一会儿后,彻底恍然大悟:“那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有种突然解开一道困住他半生的谜题的狂喜,蓦地笑了起来,笑里还有“原来竟是如此”的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