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也就正色起来，道：“素素，你看，就算你以前很任性。那你都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对吧？如果说，我是说如果，你妹妹还活着。有个男人无端的侮辱你妹妹，还因为你妹妹哭了，那男人就顺手要杀他。你觉得这样的男人是不是恶魔？可不可怕？咱们不要带着滤镜来看小宁的这件事。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女儿身上，那个男人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杀了。苏月是没有咱们这样强大的背景，可是这不代表小宁这件事没有恶劣到这个程度。你愿意你儿子一直是个恶魔吗？”

黑衣素贞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知道你是对的。如果不是我心里告诉我自己，你是对的。你真以为你带的走他吗？就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儿子，我还是有些舍不得。你怎么就这么心硬呢？”

陈扬一笑，道：“谈不上心硬，我当年对念慈能做的牺牲，对小宁我同样也能。都是我的儿子，我都心疼。只是，他这个样子，我不得不管教。”顿了顿，道：“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过。”

黑衣素贞道：“哦？”

陈扬道：“我跟你说过梦轻尘给我生的那个女儿听澜。”

黑衣素贞道：“怎么？”

陈扬道：“你不觉得你和梦轻尘很像吗？”

黑衣素贞道：“她当初坏的流脓，我那里像她？”

陈扬干咳一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总之你两带娃，一个德性。当初我去见听澜的时候，也是刁蛮任性，视人命如草芥。”

黑衣素贞顿时来了兴趣，道：“哦？”

陈扬道：“我一样教训了她一顿。”

“也毒打了？”黑衣素贞道。

“那倒没有！”陈扬道。

“你偏心！”黑衣素贞道。陈扬苦笑，道：“那怎么一样，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教育方法当然不同。你还听不听后面的？”

黑衣素贞道：“你说吧！”

陈扬道：“我将她给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让她独自生存。也给她重新找了师父，总之是让她吃足了苦头。这次我去看她，小姑娘已经很是不错了。”

黑衣素贞道：“只是……小宁毕竟已经这么大了。他和听澜不能统而论之。”

陈扬道：“所以他比听澜更难办，老实说，能不能将他掰过来，我也没有多大的信心。如果万一他始终劣性难改，那我以后就将他一直带在身边。单独放你身边是不行，你太容易心软。”

“他一定可以改过来的。”黑衣素贞说道。像是在宽慰陈扬，也像是在宽慰自己。

五天之后，陈扬与黑衣素贞终于到达了多瑙星。

这一路过来，陈扬也未与黑衣素贞亲热，主要是两人的心情不对。黑衣素贞始终是在担心儿子，陈扬也不至于就一刻都忍不住。

到达多瑙星后，陈扬和黑衣素贞并未惊动梦轻尘这边。陈扬带黑衣素贞隐藏云层之中，以神念观察白小宁的情况。

以他和黑衣素贞的修为，白小宁是断然发觉不了的。

此时的白小宁还在那个冰天雪地的山林木屋里面，不过他已经学会了自己做饭吃，自己出去寻觅柴火等等。

黑衣素贞看到儿子安然无恙，也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忍不住问陈扬：“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陈扬道：“他出生太顺了，以前静。坐的时候都是一心修炼。如今我将他的法力全部打散，没有丹药的辅助，他短时间里是修炼不好的。所以现在，他是完全处于一种生活状态。他需要停一停，并且静下心来。等什么时候，他真正能够习惯这种生活，并且真的静下来了，我才会对他进行下一步的打算。”

黑衣素贞有些怀疑，道：“这样成吗？”

陈扬道：“少年成名并不好，容易张狂。而大器晚成的人才能真正懂得珍惜。一个小孩，从小富有，他就很难知道普通人的艰辛。相反，一个穷过的人富有之后，他会明白一饭一食来之不易。当然，也有些人乍富之后会报复性消费。所以这还是要看个人的知识储备与底蕴。小宁从小跟着你，太急功近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