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秀云回答:“没有,我当天就回晋阳了。”
梁健听到这话,心底疑惑更多,比如既然你回了晋阳,为什么这几天一直没去上班,但想到,这其中,说不定就是很多隐私,梁健就没有多问。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倪秀云忽然提醒梁健:“你最近自己注意一点,我担心张天会对你不利。”
“好的。我会注意的。”话虽这么说,但梁健却没太放在心上。第一自己除了上下班路上的时间,不是政府大楼就是宾馆,这张天就算想下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是从其他途径,那梁健更不怕了,已经有个罗贯中了,就算多个张天,又如何!
倪秀云察觉到了梁健的不以为意,她想告诫几句,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停住了。她如今自身难保,有什么资格去说梁健。更何况,相比于自己来说,梁健的情况要比她好太多。这么一想,心里忽然涌起许多感伤,想她大学毕业就进了机关,如今也在这条路上挣扎了十多年,可她得到了什么?除了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和狼藉声名之外,又剩下些什么?房子?车子?票子?
倪秀云无声地笑了笑,颇为凄凉。
“怎么了?”梁健见她一直不说话,关心道。倪秀云回过神,忙答:“没事,那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回头有机会见面再聊。”
“好的。对了,你自己也注意安全。有什么事,不嫌弃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梁健想到张天,便嘱咐了一句。倪秀云听了,心里不由一暖,嘴角勾了起来,分外愉悦,道:“好的。谢谢。”
“我们之间,这么客气干什么!”梁健笑道。
倪秀云娇笑了两声,挂断了电话。
日子,似乎风平浪静起来。月亮酒店的大火,原本传着,说罗贯中可能要迁怒于他,可梁健北京回来之后,这件事似乎就这样偃旗息鼓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再传来。而,关矿的事情,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罗贯中摔了多少杯子,可当这件事成了既定事实后,罗贯中似乎认命了一般,也没了声息。他仿佛是认输了一般,对太和市放了手,任由梁健折腾了。
可,真的是这样吗?还是说,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到底是真宁静还是假宁静,梁健其实根本无心分别。上一次和娄江源和广豫元三人在办公室中提出了城区改建的意见后,这日子一下子就变得更加忙了。
先是会议。凡是跟城区改建相关的部门人员,都被梁健叫到了一起,开了三天会,研究了这个想法的可行性到底有多大。最终结果,困难很多,但在目前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妨试一试,说不定便是一个突破点。
既然可以试,那就试。目标定下之后,便是实行。梁健想到自己到太和之后,一直都没有过一次真正的考察,正好这次要改建,索性就来一次大考察,就能顺带系统地考察一下太和市城区和周边的环境,为接下去的规划做个准备。
主意定下之后,梁健想起以前的几次考察,记忆比较深刻的一次是和张强一起去考察的那一次。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秘书。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张强也已经许久不曾联系,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北京怎么样。想到自己前段时间去北京,匆匆忙忙,也未能拜访一下他,不由有些可惜。
想到张强,不由又想起了一连串的人,最是深刻的,自然是胡小英。那时,在宁州,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和她之间关系的一个最大转折点,也是在那里。想起那些事,梁健心里某个地方,就有些疼。那些事,这一辈子都忘不掉,她也是。
你好吗?梁健转向窗外,些许无奈和伤感。命运弄人,本是要豁出一切,可几经辗转,到如今,却是天各一方,只能遥想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