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办公室的路上，小龚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时不时地瞧瞧梁健的脸色。到了后，小龚一边将梁健的茶杯和纸笔放回桌上，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宽慰：“您别生气，他们也就是还没适应您的工作作风，等适应了，也就好了。”

“你出去忙吧。”梁健朝他勉强笑了一下。

小龚讪讪一笑，忙出去了。

梁健肯定是生气的。生气的同时，还有些悲凉。不过，这些负面的情绪，只是激起他更多的斗志。

他还就不信了，拿不下这一个办公厅。

下午的时候，小龚忽然进来跟梁健汇报，说是过节费已经打到卡上了。梁健只惊讶了一下立即就平静下来。这个肖正海去找了蔡根之后，有了蔡根的态度之后，自然也就不用再请示他。

梁健问小龚：“这一次发了多少？”

小龚说：比以前少了一点，这一次才六百。”

梁健瞧了他一眼，道：“嫌少了？”

小龚一惊，忙不迭地摇头解释：“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和上次相比……”

“好了，你别解释了。所谓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一开始多，现在少了，心理上有落差是正常的。我理解。”梁健说道。跟小龚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梁健对小龚的性格也有一定的把握了。所以，他相信小龚并不是嫌少。

小龚听梁健这么说，松了口气，然后道：“不过，我听着，这次过节费的减少，有人传是您故意克扣下的。所以，现在不少人都对您意见很大。”

这一点，梁健也不意外。这应该是肖正海背后使得手段。

梁健问小龚：“那你呢？怎么想的？”

小龚迟疑了一下，回答：“我说实话，您别生气。”

“你说。”梁健笑了笑。

小龚说道：“钱这个东西，肯定都喜欢的。我也不例外。但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过节费，本身就是不合规矩的。现在您就算是取缔掉，我觉得也是应该的。现在只是减少了，我觉得已经不错了。”

梁健笑道：“要是大家都跟你一样想，就没这么多事了。”

小龚嘿嘿地笑，道：“其实大家心里多少都明白的，只不过有些人不舍得这点钱，加上有人煽动，自然也就跟着起哄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有人煽动这种话，外面别说。”

小龚忙说：“嗯，我知道了。”

“自己心里明白就行。”梁健又道。

小龚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行了，你去忙吧。”梁健笑道。小龚忙出去了。

小龚走后，梁健想了想，给林飞打了个电话。

“你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过来一趟。”梁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