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朕可还要将那马大抓捕?”
皇帝询问裴冕。
那假遗孤背后的势力,实在是超乎他想象。
被太祖清算的金庭皇族竟然还有活下来的,不光有活下来的,这些人似乎已经浸透到了朝廷内部。
裴冕朝着皇帝摇了摇头。
“陛下先莫要急,此事牵扯众大,将那马大抓了,必然会打草惊蛇,届时想要再抓便就难了。”
“这也是臣为何,第一时间问陛下抓没抓的原因。”
“那臣可要告诉太上皇?”
裴冕与贾赦以及牛奔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可告诉圣上!”裴冕朝着皇帝一礼。
“好!”
皇帝的目光转到了张明德的身上。
“请太上皇来一趟!”
皇帝吩咐张明德,张明德行礼去请。
皇帝让人给贾赦三人搬来了椅子,三人一落座,便就有宫人端着茶水前来。
与此同时,秦守业家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此人正是马大。
下值回家的秦守业才刚刚歇下,敲门声便就响起。
秦家五个下人里,三个被秦守业派去照顾秦可卿。
剩下的两个,一个抱着不到一岁的秦钟出去逛,剩下的一个被秦守业打发了出去买笔墨纸砚。
现在就一个人在家的秦守业,听见外面的敲门声,眉不由得皱了起来。
谁来找他。
难道是他那二三好友?
应该不是,若是他那几个朋友,怎么也会提前打声招呼,断不会来的这么晚。
到底是谁?
秦守业穿上刚脱下来的鞋子去开门,撇开的一道门缝里,露出了马大略显可怕的刀疤脸。
秦守业被吓了一跳。
“你是谁?”
这两年马大的面部变化非常大,与他接触不多的秦守业,根本认不出来。
“秦大人不记得我了?”
马大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当初就是这老小子阻拦那义忠太子与他接触,现在他竟然他把他给忘了。
秦守业的眉皱了起来。
“伱是?”
他是真记不得了,这人到底是谁。
“曾东宫守备马大!”
马大自爆了身份,秦守业的面色一变。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秦守业下意识的要将大门合上,马大用脚将大门挤住。
“故人相见,秦大人就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喝你奶奶个头,秦守业心里此时只想骂人。
义忠太子谋反就是这人撺掇的,现在义忠太子故去多年,这人还活着。
若说他背后没人,是没有人相信的。
他来找他,定然是想拉拢他。
他秦守业飘零半生,好不容易将心事了了,断不能再入是非之中。
“我与你无甚好谈的,你走吧!”
秦守业下意识的又要关门。
然门被那马大用腿死死别着,秦守业恨不能自己有九牛二虎之力。
直接将这人的腿给夹断,后带着他去领赏。
然他只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书生,大奖在前,他也不敢碰分毫。
“秦大人还是与我谈谈吧!”
“义忠亲王回京的事,你可知晓?”
马大朝着秦守业谈起了义忠亲王,秦守业的面色变了。
这一幕落在马大眼里,马大只觉得秦守业只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同时他的心里还有股莫名的暗爽。
现在他虽然见不得人,但却是亲王的心腹,你这从前太子最依仗的人,却变成了这神京,人人可欺的小官。
这转变何其的大。
此时马大颇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感觉。
“秦大人可愿邀我进去一坐?”马大春风得意的道。
然秦守业却只是面色变了变。
“我早已没了当年的志向,现在只想安享晚年,你回吧!”
“和我谈是没用的。”
“哦?”
听完秦守业的话,马大故作诧异的挑了挑眉。
“我听说大人您晚年得了一双儿女?”
“你就不担心他们?”
“这神京可是一个吃人的地方,没有背景,没有身份,再没有能力,就只能沦落成最普通的百姓。”
“您难道愿意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变成我说的那样?”
这真是杀人诛心。
孩子就是父母的命,马大在此刻故意提起秦钟和秦可卿,就是想摧毁秦守业的心理防线。
人活着最在乎的东西,无非就三样,事业、家庭、爱情。
秦守业事业早就毁了,老妻在生秦钟的时候去了,现在他就剩下一对儿女。
这马大拿着秦守业的一对儿女说事,简直就是在戳秦守业的肺管子。
“你挟持他们了?”
有了不好预感的秦守业,面色黑了起来。
马大朝着秦守业摇了摇。
“您误会了,我既是来找您,便就带着诚意来的。”
“您是太子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
“太上皇他昏庸无道,逼得太子谋反被废后,自尽于天牢之中。”
“你甘心那皇位移主?”
马大压低声音说出他来找秦守业的目的。
秦守业神色淡淡的。
移主?
那皇位真给了那假遗孤,才是真正的移主。
“我老了,若是说这事,你便就走吧!”
秦守业再次关门,马大使劲把门别开。
秦守业的手被震了一下。
马大眯着眼瞅着秦守业。
“我真没想到,秦大人竟然会是这样的。”
“当年太子待你如何?”
马大又开始戳秦守业的肺管子。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马大不将他拉拢到手,怕是不会轻易走。
秦守业的面色越发的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