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王子腾退去,鞑靼可汗自己于帐内,露出了脆弱之色。
身为鞑靼的大汗最不能外露的就是情绪。
现在他一把好牌打的稀巴烂,估摸着这次这大楚是要和鞑靼刚到底了。
心里有数的鞑靼可汗开始强撑。
“去将阿布尔叫来。”
鞑靼可汗喊来了自己最信任的大儿子。
望着眼前与自己原配可敦生下的儿子,鞑靼可汗的眼中忍不住染上了一抹泪。
“父汗.”
瞧着眼前已经不年轻的父亲,身为其子的阿布尔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父亲的老迈。
鞑靼可汗的手落在了自己大儿子的脑袋上。
“这么些年,为父苦了你了。”
“父汗.”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阿布尔跪在了鞑靼可汗的跟前,鞑靼可汗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阿布尔的脑袋。
“为父或许做错了”
摸着阿布尔头的鞑靼可汗,眼睛眺望在其大帐内的远方。
“父汗从不会错!”
“父汗所做的每一步都是为了鞑靼。”
“辽东或许难取,但只要鞑靼挺住压力,鞑靼便就是下一个大元。”
“你也这么觉得?”
鞑靼可汗瞧着自己眼前的儿子,眼中露出赞叹之色,阿布尔朝鞑靼可汗点了点头。
“我从未怀疑过父汗之心,只总有小人作祟。”
这小人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自是指鞑靼有不臣之心之人。
鞑靼可汗眼中的满意越发的重。
“好儿子,你真不愧是为父最看好的。”
鞑靼可汗两只手放在阿布尔的胳膊之上,眼中的泪猛然流下。
为打后金,整个鞑靼看似万众一心,实则全靠他的威严撑着。
“如果有一天为父去世了,你可能撑住鞑靼,让鞑靼不分裂?”
鞑靼可汗看着眼前自己的大儿子,说出了叫他来的真正原因。
辽东,鞑靼大概率拿不下了,到时候他就是罪人。
届时只抛几个顶罪之人,恐怕很难交待,唯有
鞑靼可汗浑身上下,开始充斥颓败之气。
“父汗.”
阿布尔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鞑靼可汗,鞑靼可汗又再次摸自己大儿子的头。
“回去吧!”
话到嘴边,鞑靼可汗对着阿布尔吩咐,让其离开。
没听见真正想听的阿布尔松开鞑靼可汗,在心中默默收敛自己的情绪。
“父汗要保重身体,莫要因事太过操劳!”
望着自己大儿子的背影,鞑靼可汗未有言语,或许这便就是站在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即便是自己最信任的儿子,也对自己的王座,有着算计。
“大汗.”
“本汗无事,尔等都出去。”
鞑靼可汗独自待在自己的大帐之中。
夜晚星星挂在天空。
荣国府内,贾母也终于派人去天牢里探望自己的小儿子贾政。
望着回来的婆子,贾母的眼皮一跳。
“二老爷他已经被流放了,老太太!”
婆子眼中全是泪的,跪在了地上。
身为二房之人,贾政被流放,就等于二房没了主人。
“这么快?”
贾母瞪大眼睛,眼中的震惊之色显露而出。
即便是有皇帝的圣旨,流放也不该这么快才对。
这里面有事,贾母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天牢怎么说?”
贾母对着婆子询问,婆子的头低着。
“牢里的狱卒说是顺路。”
‘顺路?’
还有比这个更扯的理由吗?
“所以老二是被流放的西北?”
婆子朝贾母点头。
“正是西北!”
贾母坐不住的巴掌拍在桌子上。
“怎么会是去西北,我不是让人做了打点,将他送去岭南东部吗?”
岭南东部便就是后世的广东省东部地区,包括着后世的汕头,汕尾,潮州,揭阳四地。
这四处地,随便拎出一个,在后世都响彻全国。
而随着大楚于广东福建安徽等地设立南洋贸易布政司。
从前满是瘴气的岭南,早已变了一副模样。
其繁华虽比不得大楚真正的经济中心苏杭等地,但也比流放西北充军要好。
“老太太!”
担心贾母撑不住的婆子,小心的护持着。
“南安老太妃她不是答应了吗?”
“怎会出这样的事?”
贾母的手紧握在扶手上,爆起的青筋展示着其愤怒。
觉得是婆子骗了自己的贾母咬牙切齿的瞧着眼前的婆子。
“这我真不知道,老太太!”
办事的婆子哭着,头又磕在了地上。
“南安太妃当时是真答应的好好的,老太太.”
“不光答应的好好的,她还将东西都收了。”
“不信老太太可以问跟着去的下人,瞧婆子我说的可是假话。”
贾母沉默,心有种自己被摆了一道的感觉。
愤怒的贾母,将桌子上的茶碗一扫而下,发出瓷片碎裂的声音。
“老太太!”
屋内的下人,全都对着贾母跪下。
“好个南安太妃,收了我的东西,竟敢这般戏耍我!”
“你去将姑奶奶和姑爷叫来!”
大晚上,林如海与贾敏已经在房内歇下。
贾敏坐在梳妆镜前,用梳子梳着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