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婳走近一看，那一小块木头竟已被雕成了一头栩栩如生的麒麟。

“老先生，您好厉害啊！”

章昌宗这才意识到有人来了，把鼻尖的眼镜往上推了推。

店员在旁介绍：“章老，这位是前两天和您预约的陆先生。”

章昌宗放下手里的刻刀，对着陆璟川和舒婳说：“两位请坐吧。”

两人坐定，舒婳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拿出里面的红绳递了过去。

“章老先生，您看看我这红绳上的菩提还能修复吗？”

章昌宗拿过菩提仔细端详。

“你这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吧？”

舒婳点头：“对，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的。”

“菩提做手串一般都是一整串，你这怎么只有一颗？”

“这是我奶奶编给我的，我也不太懂这些。”

章昌宗不说话了，又把菩提拿近了看，神色越来越严肃。

舒婳观察着他的表情，问道：“章老先生，是没法修复吗？”

章昌宗看了半天，才抬头说：“很有难度，这颗菩提选材特殊，雕刻的纹路极其繁琐，你又戴了这么多年，上面磨损得厉害，而且，市面上我还从没见过这种菩提，这是你奶奶在哪买的？”

舒婳摇头：“不清楚，但应该不是买的。”

小时候家里那么穷，奶奶怎么可能有闲钱买这东西？

“这么说是你奶奶自己刻的？那手艺可了不得啊！比现在的雕刻大师强多了！”

章昌宗连连感叹。

舒婳回忆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奶奶刻的，不过我猜应该不是的。”

这根红绳是她从记事起就戴在手上的，从前她也问过奶奶这东西是哪来的，但奶奶并没明说，只让她好好戴着，说是保平安的。

不过她和奶奶相处的那些年里，她从没见过奶奶会雕刻这门手艺。

所以她想，这东西也许是捡来的，或者是别人送给奶奶的。

“章老先生，要是实在无法修复就算了，我知道这颗菩提磨损得太严重，能修复的几率很小，今天其实也只是想来碰碰运气，并没抱什么希望。”

从章昌宗那为难的表情里，舒婳已经看出了答案，也不愿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