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沈寒天这个半瞎子要去边塞,路途遥远不说,气候恶劣,环境更差,处处都不能和家里比。

“他要是个常人去了就也罢了,您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她咬着牙,“便是上头要他去,他一个身有残疾就能回绝了,为何非要去?”

老太太见劝不动丹娘,只好一声长叹,不再开口。

夜深了。

屋子里烛光点点。

雕着梨花纹案的木质大床上,丹娘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真是稀奇了,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失眠。

明明从前的她,是丢在丧尸尸堆里也能睡着的选手,今晚却出奇的安不下心来。

迷迷糊糊到了深更半夜,突然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丹娘立马睁开眼:“谁。”

“是我。”沈寒天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在换衣服。

“我先去净房。”

难为他见丹娘不搭理自己,还特地绕到床边来跟她知会一声。

她躺在床上装睡,紧闭双眼。

装了一会儿,一个翻身坐起身子,她嘟囔着:“我傻了吗?跟他装睡,他又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