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恪松怒道:“当时我都不知道自己这张脸该往哪儿放!宋家嫡女做事竟这般不顾轻重,目光短浅!”
赵氏也听愣住了。
年前,杳娘也送来了书信,提醒他们要多多囤点年货。
当时赵氏把这事儿交给两个儿媳,自己就撒手不管了。
但她知道,杳娘能送书信给娘家,必然也送了消息给慧娘,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又同在圣京,杳娘做事向来周全,断不可能出这样的纰漏。
“那、那这如何是好?”赵氏慌了神。
“我已安抚了亲家,回头你上账房先支一千两银子送过去。”宋恪松气闷,“你再好好提点一下那个不争气的丫头,再这般下去,怕是柳家的休书都快出来了!即便柳家不给休书,难道我们宋家的脸面也要继续被她败下去吗?”
一千两……
赵氏原本就疼的心,这下更是在滴血了。
但事关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无话可说。
赵氏到底利落,听了宋恪松的话后,第二日她便打点好一切,坐着马车直奔柳家。亲家上门,而且还是专程来表达歉意和送银子的,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柳夫人还是懂的,当即摆出笑脸,好茶好果子的招待一番。
赵氏笑得腮帮子都累了,好话说了一大车,最后总算换来了柳夫人温温一笑,还有一句:“慧娘嘛……到底还年轻,须得好好调教才是。”
赵氏心中不快,但也没胆子说别的,跟着应了几声。
应酬完亲家母,她才得空能去慧娘的院子里。
一进门,赵氏的脸就沉了下来。
慧娘偏偏愚钝,道:“娘,您怎么来了?”
赵氏冷冷道:“我再不来,怕是你要把柳家都给败了!!”
说着,她指着女儿一股脑地教训,直把慧娘训得满面通红,泪珠儿在眼底打转。
好歹赵氏也算给女儿留了面子,让丫鬟们上了茶水点心后,就散了众人,这会儿正屋里门窗紧闭,只有她们母女二人。
“娘,我公公婆婆都没这么说过我,您又何必?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为何这般训斥女儿?”慧娘忍不住了,哭了起来。
“不是大事?你让你娘家平白无故丢了一千两,让你父亲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这还不算大事?那什么才算大事?跟之前那般,全家问罪,流放吗?!”赵氏火了,重重一拍桌子。
桌案上,茶杯都跟着跳了一下。
慧娘顿时不敢吭声了。
她再愚蠢也知道,提起这件事,证明父母是真的恼了她了。
她拿着帕子抽抽搭搭地哭着,还在为自己辩解:“这事儿原也不怪我,年前大姐姐来信,说得含糊不清,女儿就没放在心上,想着能为家里省点钱,来年也能多谢富余,没成想遇上了这些事儿,女儿也很冤枉啊。”
听她还好意思提杳娘,赵氏又忍不住了:“你大姐姐的信也送到家里来了,你两个嫂嫂是怎么做的,你晓得吗?开库房,理账本,采买、打点,府里上下一应庶务都是她们俩来的。人家也同你差不多年纪,还比你小了一两岁,但人家比起你来,真是把你甩了几条街呀!更不要说你大姐姐了!你自己不当回事,不善理家不爱看账,只晓得躲懒吃喝,谁家公婆会喜欢你?”
“宋杳娘,今日我就把话放在这儿,你爹娘年岁大了,家中除了你还有其他的孩子要照看,你已出了门子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日后再不小心谨慎,长点脑子做事,即便是我也护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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