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巴巴地跑来作何?赶紧回你的荣昌侯府去!”他一甩袖子便要轰走杳娘。
杳娘一下跪在他面前,深深地伏了下去:“爹爹!!你可知因为这事儿,公婆已对我另眼相看!婆母只说,圣上心思难猜,左右我是宋家女,多少要避讳些,便夺了女儿的管家之权!若不是这些年女儿为侯府掏心掏肺,婆母都看在眼里,只怕这日子还要难熬!”
“今日女儿也是借了进香礼佛的由头才能出门,否则……还不知哪一日能得见爹爹与母亲!这事儿可不小,若是圣上迟迟没有决断下来,您岂不是要一直关在府中?”
女儿的一番哭诉听得宋恪松的心都乱了。
他语气软了好些:“那你想如何?你到底是他们家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回去的正房,又已经生儿育女,为他们家开枝散叶,总不可能将你休回来吧?”
“爹爹!!公爹的意思是……让您主动上表请辞。”
“什么?”宋恪松心头咚咚狂跳。
“左右您这般被关在家中,也与请辞无异,不如顺着圣上的意思吧……还能以退为进。”
“你懂什么,我们还能退到哪儿去?回那云州吗?!”宋恪松火气冲天,“你如今是嫁了高门显贵,便不把你爹爹放在眼里了,是吗?一个劲向着你那侯府说话!罢了罢了,我就当没养过你这女儿!”
“太太快点把侯府奶奶请走吧,我这小小府内可供不起这尊大佛!”
他冷言冷语,听得杳娘几乎肝肠寸断。
一旁的赵氏也泪水涟涟,抱着心爱的大女儿痛哭不止。
见母女俩哭成这样,他心中也不是滋味。
方才他也只是怒气冲昏了头脑,其实心中也知杳娘此话是为了他为了整个宋家着想。以退为进确实是个法子,只是……他们宋家不比其他人家,若是再退,他很怕以后再无重来之日。
忽儿想起那张楚王的宫牌,他顿时口中发苦,心底也隐隐有了想法。
屋内闹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宋恪松才缓缓道:“主动上表请辞真能让后圣上消了这口气么?”
杳娘赶紧道:“公爹说了,只要父亲您能请辞,那原先的位置托人替您守着,待到风平浪静了,再寻个机会让您起复。朝廷眼下正是用人之际,顶多不过三五年,您定能再一展抱负。”
“爹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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