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对视一眼,齐刷刷想到今日看到听到的一切。

要说逍遥快活,一百个宋府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抚安王府,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老太太是真心疼爱丹娘,而丹娘……也实打实的孝敬老太太,这两人之间的默契绝非一两日。

念及此,竹砚道:“其实父亲不必太过难过,都是一家人,血脉相连的,虽说先前有了些嫌隙误会,但如今您与老太太都在圣京,往后常来常往的,定有一日能修复母子之情。只是……我与二弟离开口,家中只有您一人做主,有些事还是别让母亲插手了。”

宋恪松点点头,捋着胡须:“我也正有此意。”

赵氏嘛,在内宅里转转就好了,让她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前前后后去了多少次,还不如自己两个儿子去一趟效果好。

忧心忧虑的宋老爷想了想,顿觉眼前一片灰暗。

但转念看到眼前两个挺拔如松柏的儿子,又觉得来日可期。

父子三人的对话告一段落,赵氏那头是第二日才知道宋恪松的意思,她大为不满:“老太太是咱们宋府的老太太,怎能一直待在别人的府里?这像什么样子?”

宋恪松懒得跟她多废话,大手一挥,不客气道:“这事儿我与竹砚竹砾已然商量妥当,你就不必再多言。记得,往后每月初一十五,你要去给老太太请安。”

赵氏一听,满腹不满:“这每月都往抚安王府跑……不太好吧,若是这般又要助长那丹丫头的威风了。”

“让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这般多话?”他皱眉,“你身为儿媳,孝敬婆母乃分内之事,怎好推三阻四?若是再不依,那就每旬去个两三次,也好在老太太跟前尽尽孝道。”

赵氏这才不敢有什么言语。

只是这一肚子窝囊气没出发,倒是害了院子里那一众无辜的下人,除了蒋妈妈外,没有一个能逃得掉。

杳娘来时,外头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下人。

她下马车那会儿就听蒋妈妈说了这事儿,凝眉后摇摇头,快步走进正屋内。

但见赵氏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手边的一盏茶都快凉透了,眉尖紧蹙,难解郁郁之色。

杳娘赶紧屏退众人,又让蒋妈妈送了一壶新沏的热茶水来,她坐在赵氏对面,柔声劝道:“娘,您这又是何必?与爹爹置气,反倒把自个儿气得不舒坦,要是真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见到自己心爱的大女儿,赵氏顿时泪眼汪汪。

她哽咽:“你父亲也太……欺负人了,不就是瞧着那抚安王府眼瞎热乎着,他也好意思的,一个当老子的去贴闺女的冷脸!那还是个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