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瞒不过去,就让柳家公婆告诉她吧。

慧娘一回到府里,一封书信就交到她手里,是柳承易亲手所书。她起初还一阵窃喜,这是头一回柳承易单独给她写家书,她如何不喜悦期待?

可看完书信后,她一张脸阴沉如锅底。

哗啦一声巨响,她砸掉了一整套茶具,怒吼声差点穿透了整个府邸。

“姓柳的,你也对得起我!!”

一屋子丫鬟屏气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当晚,她就跪倒了公婆跟前,哭着求着要他们老两口为自己做主。

“从没听说嫡子未出,就生出庶子的!这让我如何面对柳家的列祖列宗?父亲母亲,儿媳自知不够聪慧,也不够稳重,但儿媳已经知错了,也已经在改过,为何夫君要这样对我……”

慧娘哭得泪水涟涟,是真的伤心了。

柳夫人冷眼瞥了瞥,想起这段日子慧娘也算孝顺恭敬,就叹了一声:“事已至此,待他们回府后,那个孩儿就记在你名下,作咱们家的嫡长子,你也不必伤心,往后你就是他的嫡母。”

她惊愕地抬眼:“母亲!!就不能让他们母子都离开咱们家吗?”

“荒唐!金姨娘是过了明面且有文书的正经良妾,她所生之子就是我柳家的血脉,如何能离开?”柳夫人瞪大眼睛,“你莫要说这些不着调的了,你横竖是承易的正妻,谁能越得过你去?即便是那个孩儿也只能喊你一声母亲,你若是现在这般不服气,早些干嘛去了?”

“当初死活不远随承易外任,既免了这吃苦的差事,就有后头的委屈,你且受着吧!”

婆母的话仿佛一盆凉水,给慧娘从头倒下。

她愣住片刻:“可……可我先前帮主剿灭叛军有功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那是你自个说的,可没有旁人这样夸你。”柳大人皱眉,“捕风捉影的事情不许挂在嘴上到处讲,免得叫人笑话。”

“我……”

“好了,待过了冬月,承易他们就要启程返京了,到时候咱们家可以一起团圆得过个年了。你也不要做出这样子来,你是当家主母,这点子气量都没有么?”

婆母又是一通教训,慧娘不但没有得到半点安慰,反而收获了一地伤心和教育,悲愤交加地回到自己的院内,又一次情绪激动,摔掉了好些瓷器古董。

这会子,她可没有心情去嘲笑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