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自己眼前那一片小小的地方,心慌得停不下来。

一阵胡思乱想后,马车停了,外头便是抚安王府那朱红色的大门,她透着帘子瞧得清清楚楚,不过须臾间,她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不一会儿,两个婆子将她连拖带拽从马车里拽了下来。

身强体壮的粗使婆子胳膊粗壮,有的是力气,雁姨娘那一点子挣扎在她们眼里就跟小猫挠痒痒似的,不值一提。

很快,她便拖进了角门,从下人们走的夹道里进府。

狭小的巷子里,冷风呼呼,吹得她忍不住缩进脖子,只觉得头顶上的天都灰蒙蒙的,透着叫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出了夹道,她就被塞进了一处偏远的柴房里。

这还没完,她浑身的衣服都被扒光了,婆子们又给她换上了一套粗布麻衫,虽然粗糙,但却保暖。可这对雁姨娘来说无疑是莫大的羞辱,她被摘掉嘴里的破布,刚想喊上两嗓子,却又被婆子扣住下巴,硬灌了几口温热的米汤。

从事发到现今,她也有几个时辰未沾米水,腹中早就饥饿难耐,一尝到米汤的滋味,她立马喊不出来了,连吞带咽地喝下了一大碗,这才觉得缓过气来。

婆子们却又将她捆在床上,与那床柱子捆成一团。

这下真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雁姨娘双眼通红:“我可是府里的正经姨娘,是贵妃娘娘所赐,你们这些个不长眼的下人也太胆大了,竟敢如此待我!”

“少给自个儿脸上贴金了,还正经姨娘,我呸!”

其中一个婆子冷笑道,“你在咱们奶奶娘家做的那档子丑事真以为瞒得住么?咱们乡下村里的婆娘都比你多些体面。”

另外一个道:“你与她说这些个作甚?还不速速去给大奶奶回话。”

说罢,她们重新用布团给雁姨娘的嘴巴堵上,随后一窝蜂地离去,将柴房的大门紧闭,外头还留了人把守。

雁姨娘呜呜直叫唤,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心头一片凉意滚过。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锁在柴房里了,但怕是……最后一次,她恐慌不已,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怎么会出错呢,如何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