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也骂了,人家作为晚辈也留饭陪酒了,好话说了一天井,也该顺着台阶下来了,再闹下去两边都不好看。

沈夫人险些没端稳茶碗。

她瞪着这位弟妹,真是骂都骂不出来。

也怪她,选谁去不好,偏偏选了个愚笨不堪大用的。

还以为仗着沈二婶婶的脾气能给丹娘一个下马威呢,没成想却被对方绕了个大圈,又把丫鬟送回来了。

可笑的是,这沈二婶婶还觉得是自己面子上有光,半点没察觉到已经被人家利用完了。

宋丹娘只是落了一顿骂。

甚至都没丢人丢出府。

那抚安王府的内宅是她一手掌控,她不发话,哪个不长眼的丫鬟小厮敢出去嚼舌根的?

况且,沈寒天已经善后了。

还特地留了沈二婶婶用饭,好酒好菜地吃醉了,又亲送人到府门口,虽说那会子已经夜深了,街道上没什么人,但这般大的动静,两边多少下人的眼睛看着,耳朵听着,就算沈夫人想不承认都不行。

她恨恨地咬着牙,面上不露分毫:“是么,这么说来,丹娘已经知错了。”

“我瞧着是知错了,既然他们府里不缺人,回头您支个人牙子过去,帮侄媳妇挑些个能做粗活的不就成了?”

沈二婶婶半点没领悟嫂子的意思,还在自顾自地说。

沈夫人已经不想再听了,寥寥几句后,便让她回去了。

沈二婶婶以为自己过了关,长舒一口气,步伐轻快地直奔自己院内,真是连头都不回的。

“太太。”沈夫人身边的婆子唤作陈妈妈,她是沈夫人的陪房,自然是头一等的心腹,“您看……这还要继续安人过去么?”

沈夫人冷笑:“我倒是想,但你也瞧见了,宋丹娘就算了,不足为惧,可我那好儿子在背后与她撑腰呢。这次不过是两个丫鬟,竟连抚安王府的内宅大门都摸不到……”

“绯橘和漫儿那两个丫头既回了府,要不……传话过来问问?”陈妈妈试探道。

“问问,能问出个什么来?”沈夫人嘲弄地勾起嘴角,“罢了,问问也好,总归能知道的多些,叫她们来吧。”

陈妈妈很快领了两个丫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