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别说丹娘了,任谁来瞧了都忍不住难过。

她坐在郑氏的床边,一凑近就闻到了一股酸臭味,再仔细一瞧,竟是郑氏床褥子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微微皱眉,她又赶紧吩咐左右支开窗棱换气。

谁料旁边的一婆子拦住了:“七姑奶奶有所不知,咱们五奶奶如今正坐着小月子呢,吹不得风。”

“那这褥子为何不换?”丹娘的语气明显凌厉几分。

“您到底年轻,不懂这里头的门道,小产之后的妇人就是不能换的,这一换呀,就把原先得孕的福气给换掉了,这也是太太特别吩咐的。”

婆子口齿伶俐,显然是早就预备好的说辞,一套接一套。

那婆子道:“咱们太太也是伤心,没了小少爷这心里如何能不疼,这才叫咱们几个老的守在五奶奶身边,也免得叫那些个不懂事的伺候坏了,反倒不美。七姑奶奶,您说是吧?”

丹娘冷笑。

叫一个刚刚小产的妇人睡在如此肮脏的床褥上,也能美其名曰为她好,果然人嘴两张皮,随便怎么说,只要将赵氏的身份压在这里,郑氏就翻不了身。

丹娘微微挑眉,静静地盯着眼前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