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丹娘实在是忍不住了。

“还是你们奶奶房里又纳了新人?”

阳红吃了一惊:“没有的事儿,姑爷他……不曾再纳妾。”

也是,妻子即将临盆,就算要给夫君纳妾也该是在能动的时候早就安排好了,万万不会拖到这个当口。

作为侯府子弟,又是嫡子出身,谢诗朗也明白名声二字对他有多重要。

即便要纳妾,也不会赶在这个时候,更不会将宠妾灭妻做得这么明晃晃,这是打量着宋家都死了不成。

阳红支支吾吾,好不容易才说出口:“南梨院里来了一群小戏子,也是咱们府里养着的,其中有一个叫纹莺的,生得美貌非常……咱们姑爷很喜欢。”

丹娘手中的茶盏重重落下,心底不由得冷笑连连。

像荣昌侯府这样的府邸养一个戏班子根本不算什么,这是圣京城里绝对大多数勋爵官宦人家的常态,只要规矩本分,不闹出人命来,御史言官也不会就这种事参一本,又不是闲的没事做了。

戏子,在这古代的背景之下,可是下九流的,最最上不了台面。

这样低贱的出身,别说给侯府公子做小了,就是当个外室怕也不配。

谢诗朗与小戏子玩一玩,这事儿落在谢侯夫人的眼中根本不是个事儿,那小戏子不过是个玩物,主子不乐意了随时都能打发,或打死或卖了,保管日后府中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