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操劳自己家里还有沈府这边的事情,她已经累得不行。

脚底磨破了,走路都疼;流汗太多,背后硬生生起了一层痱子,偏她那会子没当回事,抓破了好些,这会子又疼又痒,难受得很;每日奔走忙碌,张罗打点,府内府外,桩桩件件都要她来操持,如此大的劳动量,旁人不说帮忙了,起码一句暖心安抚的话要有吧。

也就是她了,换成其他主母,怕是早就病倒了。

已经这般光景,沈夫人满脑子还想的是什么婆媳之争,那就让她很厌恶了。

若是换成平时,陪她玩玩就当是打发时间。

可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还玩这种把戏吗?

沈夫人或许觉得婆母为难儿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但丹娘却不这样想。

心底那股蠢蠢欲动的反骨,在沈夫人提及老太太的瞬间爆发。

“你——”沈夫人脸色惨白,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丹娘乘胜追击:“您不如出去瞧瞧,四方街上,晟华大道,多少人家都没了,有好端端能住人的屋子又有几间?死的死伤的伤,人家哭着求活命都来不及了,您倒好,在安稳的屋子里歇着,府中大小事务皆不需您费神劳累,我替您冲在前头;您不好好的将养着,又是各种作妖想拿捏我,如今被我这么一说,岂非您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