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空间越发叫人紧张,即便沈夫人身为长辈,对上丹娘也不免心头发怵,一阵阵的紧绷。
她欲要说些什么,谁知丹娘却先开口了。
“母亲想要责罚账房先生大可明说,儿媳蠢笨,一时半会怕是不能领会母亲的意思,没的又将您气坏了,反倒是我的不是了。”她轻飘飘的声音仿若漂浮在半空中,听起来并不是很真切。
沈夫人一阵错愕。
她是习惯了做个老好人的,什么坏人坏事都是交给别人来做的。
今日这事儿,说破了天是她想要拿儿媳的主,结果碰了个钉子。只要说出去,眼明心亮的妇人家谁看不出来?这婆媳俩就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也有那处得宛如亲生母女一般的婆媳,但丹娘肯定,绝不可能是她与沈夫人。
是以,沈夫人这一招把人推出去替她做嫁衣裳的手段,在丹娘这里是行不通的。
果然,两句过于直白的话抛出来,自己这位好婆母也愣愣地说不出话。
古人讲究的是含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但她偏不。
尤其是在这深宅大院内,有什么话不说清楚,反倒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