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沈夫人松了口气,笑道:“真是嘴甜,快来坐着用些果子吧。”
丹娘起身,一旁有丫鬟来接下了她脱下的大氅,她坐在沈夫人下手边,笑道:“我就说太太疼我,方才陈妈妈还说了,太太还要等我一道用早饭呢。我那边冷锅冷灶的还没动呢,那些个懒丫头过了个年便不知如何做事,还是太太这边规矩。”
沈夫人一阵无语。
原想着是好好训斥说教一番的,谁料被这脸皮厚的上来就一通甜言蜜语地糊弄住了。
这会子要想再发作,难免不美。
沈夫人是个体面人,大年初一与儿媳闹得不愉快,也叫其他几房亲戚看笑话。
不过一呼一吸间,她就想明白了:“这是自然,陈妈妈,让小厨房摆饭吧。对了,那一碟子麻油糖果子专门给大奶奶留的,也一并上上来。”
说着,她转头对着丹娘慈爱轻笑,“这才是好吃的呢,一口嚼着又香又脆的,甜津津,你保管喜欢。”
话音刚落,早就忍够了的沈瑞开腔:“大嫂子,你也忒不像话了,年初一一早给母亲拜年你便是最后一个来的,还让陈妈妈去三催四请,你可真是架子够大的。”
丹娘脸上的笑容不改,缓缓侧目:“我当是谁,原是二弟,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大嫂子这般怠慢母亲,母亲性子好不与你计较,但我却没那么好说话。烦劳大嫂子往后多警醒着些,须得记得,你是儿媳,在婆母跟前你永远是晚辈,孝敬婆母天经地义。”
沈瑞颇有气势地一甩袖子,“切莫再像今日这般,大家等你一个,传出去了我沈家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