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脑筋足,一下子回过神来。
这些年在沈府做活,虽不说兢兢业业,鞠躬尽瘁了,但起码也是勤勤恳恳,没有在明面上偷过懒的,是以她与丈夫也积攒了不少傍身的银钱。
这些家底摆在那些个富贵人家眼里,肯定是不够看的。
都摆不起大户人家的一场酒席,一次寿宴。
可在他们手里,就已经是很丰厚的底气了。
陈妈妈粗略在脑海中算了算,如今他们夫妻二人都有进项,又在这里买了一处宅院落脚,比上远远不足,但比下却很是有余。
待女儿身契拿到手,赶紧寻个乡下殷实人家嫁了,她女儿能干标致,他们夫妻又不是一穷二白,何愁以后没有好日子过?非得在这里把一条道走到黑不成?
况且,这事儿一出,打她去找大奶奶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可能再为沈夫人卖命。
呵,为她卖命?
前头两个体面的妈妈下场摆在那儿了,周妈妈惨死,康妈妈后来也叫她因了几桩小错,一再惩罚,最后罚到了外头做粗使活计去了。
如今虽小命还在,但哪里还有从前的风光?
陈妈妈后来也去瞧过一次,给送了些酒菜饭饼之类的吃食,这些个东西换成从前,康妈妈多半不会看在眼里,那一回就像是没吃过东西似的,大口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