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你走了之后我们就略吃了几杯酒,然后我就拉着他去查了一遍剩下的书卷,这一回倒是干净了,没有旁的,我就让他将之前烧毁的数目清算出来,回头去咱们书斋给他补上。”

沈寒天话音刚落,丹娘就精神起来。

她用胳膊肘支撑着上半身,大大的杏仁眼瞪圆了:“沈寒天,你今天猪油吃多了吧?给他补个屁的书,他自己要提着脑袋跳舞,差点把咱们一家都害了,要我说没赏他一顿板子就已经很仁慈了。”

男人就晓得她会这么说,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她倔强的脑袋:“咱们家总要有一个人出来唱红脸嘛,总不能都是唱白脸的,岂非叫你三哥面子上下不来。这人呐,颜面都顾不上了,心中必然怨怼,起了怨怼之心,又哪里能管得了你说的是好话还是赖话?”

丹娘本就是个冰雪聪明的。

闻言,哪里不明白丈夫的意思。

只是她多少有些不快活。

她觉得人活着才是头等要紧的,这什么劳什子的蒙山书册又不是宋竹砾的毕生理想,值得他搭上所有人的性命。

再者,就算他觉得值得,也要问问其他人的想法嘛。

反正丹娘是半点没有为了别人的信仰去燃烧自己生命的伟大理念,她就是个想安安稳稳生活的人。

不过,沈寒天话里的道理她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