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也听说过廉侯?”
“嗯,听过。”沈茶点点头,“不止是听过,廉侯的大名,本将军可是如雷贯耳。”
廉侯段玉启,在段氏国内,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段家宗室都是个特立独行的主儿,偏偏他的辈分大,段王和他的那些个儿子、侄子什么的又不能把他怎么着,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这位廉侯,实在是个妙人,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段氏崇尚佛家,国内几乎人人礼佛,而这位段侯爷,甭管是上朝不上朝,都做道人的打扮。平日里闲得无聊,还在大理的闹市区支个卦摊子,装模作样的给来往的行人算卦。
段氏国内也不是没有人弹劾过他,但说到底,也就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段王亲自去廉侯府邸,好声好气的劝说了一番,让他不要这样,实在喜欢算卦,在自己府里玩玩就是了,不要去大街上,让子民们看到了,实在不像个样子。
段王屈尊降贵来劝说,廉侯也是要给足他面子的,老老实实的上朝,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着,可老实也没老实两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又故态萌发了。
然后,循环往复几次,段王一看自己实在无能为力,也干脆撒手不管。若还有弹劾廉侯的,就派此人去劝说,可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朝上的事情、段氏的王位争夺越演越烈,大家也就没那个闲情逸致去管廉侯是不是行事得当了。
除此之外,廉侯与其他段氏子弟不同的是,他从来不会纵着家中子弟放荡撒野、作天作地的。别家府邸整日里都闹腾的鸡飞狗跳,唯独他家门前无比情景,家里的男孩、女孩都是洁身自好,是段氏宗室中的一股清流。
“段王这一次的盘算倒真不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动的廉侯,居然能让廉侯松口,派他家的二公子来做这样的苦差事。”沈茶轻笑了一声,“不过,放眼段家子弟,也只有廉侯府中的能当此大任,若是段家的其他人来,一个不留神惹了什么滔天大祸,不要说什么求和、和亲了,不结仇就算是好的了。只是,我瞧着这位二公子也是个不着四六的,比侯世子可差的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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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说的是。”掌柜的微微弯腰,“侯世子才名远播,就是我们这样的人,都有幸拜读过侯世子的诗句。我家王上也曾经说过,这位侯世子才华横溢,幸好廉侯不让家中子弟出仕,若真的是做了官,才是糟蹋了他的才学。”
“可真巧,我家陛下也说过这样的话!”看到梅林从外面跑了进来,沈茶朝着她招招手,“如何?”
“将军,这位段氏使臣可真……”梅林觉得自己要疯,她长这么大,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真是个话唠。听南公子和齐公子说,他们在出来之前,这位就已经在客栈门口喋喋不休小半个时辰了。他们出去看,也是以为外面有人吵架,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吵架都是这位使臣一个人搞出来的。刚才南公子跟军师说,这位自说自话已经快要一个半时辰了。”
“廉侯家风……”沈茶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不可思议,难怪段王会整日都疼呢!算了,出去看看,我也见识一下这位廉侯二公子的风采。”
说完,沈茶站起身来,抬脚就往客栈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