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次收购一整条街的铺子,才让他们对做生意感兴趣的?”
“不完全是,但也有这个原因。”沈茶朝着还是满脸懵的颜戎笑了笑,“阿戎哥哥,黎王府作为早期留下来的异姓王,几代人在朝堂上都是谨小慎微的,生怕哪一天一个不留神,就被杀鸡儆猴了,虽然咱们大夏的帝王都是以仁慈、宽厚出名,但黎王府一向是对自己家的孩子不放心。”
“为什么要对自己家的孩子不放心?是因为有很大的野心、会居功自傲?还是因为会自以为有功劳,功高盖主?”颜戎轻轻摇摇头,“实话说,我对黎王府的印象几乎是没有,如果不是小茶你说,我完全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显贵的府邸的。”
“是因为黎王府极其的低调,基本上不出现在朝堂之下,他们家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态度,只领个虚衔儿,什么都不做,也不用朝廷给俸禄。”沈茶笑了笑,又继续说道,“黎王府祖上就是西北那边有名的商贾大家,之前老祖宗起兵的时候,他们也算是第一批响应的,但子弟不参与打仗,只负责给钱给粮,负责所有的补给。”
“所有的补给?”颜戎和卫子昕对望了一眼,两个人都很惊讶,“这手笔不小了,他们家可真是财大气粗。”
“世代经商,可不是财大气粗。”
“诶,这不是让我抓着话柄儿了?”卫子昕露出一个坏笑来,“小茶,你刚才说,是因为收购老颜家的铺子,他们家才对做生意有兴趣的,现在又说他们家是世代经商,这不是前后矛盾了?”
“一点都不矛盾。”沈茶摆摆手,“他们家在西北做的生意,可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一个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什么生意要……”卫子昕说到一半儿,突然就明白沈茶话里的意思,“盐铁茶?”看到沈茶点头,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伸出自己的大拇指,“真乃勇士也,那我就明白他家为什么财大气粗,为什么不领朝廷俸禄了。不过,这生意也就是在前朝做做,等到了大夏,怕是做不得了吧?再做就真的是要脑袋搬家了。”
“茶还好说,我们跟辽、金都是茶叶买卖的,这个倒是不怕,但盐和铁是万万碰不得了,所以,大家的收入一下子就锐减了不少,但梧州城一事,让他们发现,其实那些肉类买卖、杂货买卖并不是不赚钱。只是他们之前没有涉足这方面,不太清楚罢了。”
“所以,常家在榧镇闹腾起来,反倒是让黎王府的小世子发现了赚钱的门道?”
“就是这个意思,黎王府的小世子虽然身体不好,但经商的眼光很毒辣,而且消息也比较灵通。常家开始闹的时候,他们家是没当回事儿,就是一些混混找麻烦,还轮不到他们家出手。后来还是小世子发现常家真正的意图,是想要摆脱掉那些脏生意,重新改行、另起炉灶。”沈茶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当时小世子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想这么做,觉得应该是常家内部发生了一些争斗,想要改头换面的一派占了上风,所以才会动了这个把家里生意引向正途。”
“那是不是如小世子猜测的那样?”
“不知道,黎王爷的请安折子里面没写,估计他们也不想为个混混耗神。”
“想想也是。”颜戎点点头,“可是你说,他们手里握着买卖明器这样的生意,再怎么想走正路,也是不行的吧?况且,那些市井买卖,什么小吃摊、肉铺之类的,根本养不起那些摸金校尉的,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这一点?”
“应该是知道的吧,你这话说的跟小世子说的大同小异,他也说只有赌场、妓院、青楼这种买卖才是能养得起那种人的,那些民生买卖虽然赚钱,但对于挖坟掘墓的活动,只能说是杯水车薪了。”沈茶轻轻叹了口气,“不过,自从知道了常家的意图,再加上常家手底下的人实在是太不像话,把整个榧镇弄的是乌烟瘴气的,所以,才有小世子联合其他两家收购那条街市的举动。但他们这么做,常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管,铺子换了东家,他们就找新东家闹,觉得新东家最多就是个有钱的商贾,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们没想到,第一天去刚刚换了东家的铺子找麻烦,就踢到了铁板。”
“先喝口水,下面的我来说。”沈昊林递给了沈茶一杯温茶,看着她喝完,又到了小半杯,“慢慢喝,不要着急,小心呛着了。”
“昊林是真的心思细腻啊!”颜戎看看眼前的几个小孩,感慨了一句,紧接着又说道,“昊林,你接着说,常家的混子怎么踢到铁板了?我爱听这个,特别的解气。”
“老颜你不知道?”卫子昕扭过头看着颜戎,“这不你家里发生的事儿?”
“我家里把铺子卖了之后,就没再管后面的事情,因为知道买家有点本事、有点靠山,肯定能收拾得了常家,后来也就是听说常家被收拾得灰溜溜的跑了,离开了梧州城,去了哪儿咱们就不知道了。再后来,榧镇就恢复如常,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也没人再关注这个事儿了。”颜戎看看沈昊林,“所以,常家遭遇了什么?昊林快点说,让我解气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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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向成熟稳重的阿戎哥哥,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儿。”金苗苗捂着嘴偷笑,“之前总觉得阿戎哥哥的表现和年龄有点不太相符,像个古板的小老头儿,今儿这么一看,倒是有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了!”她朝着颜戎一挑眉,“要继续保持下去啊,小伙子!”
“知道了,苗苗妹妹!”颜戎无奈的摇摇头,又催促沈昊林,“快点说,到底干什么了。”
“也没什么。”沈昊林想起他在折子上看到的内容,就有点哭笑不得,“那小世子是个调皮捣蛋的,这是黎王爷的原话,说对付常家都是抬举他们了,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们就像臭虫一样。但他
“是那次收购一整条街的铺子,才让他们对做生意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