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说的对,后来完颜与文大人跟义父也是这么说的。”乌忽尔看看薛瑞天,又看看沈昊林、沈茶,“我能不能也走两步?这么坐着实在是太累了。”
“最好还是不要了,如果你不习惯做这个石凳……”沈茶看了一眼影五,轻轻摆手,“给他找个垫子。”
影五点点头,离开大堂,没一会儿的工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长方形的垫子。
不止他回来了,他身后还有两个暗影,手里拿着两个大食盒,向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行了礼,轻轻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沈茶看了眼食盒上的印迹,轻轻一挑眉,“苗苗拿过来的?”
“是!”其中一个暗影朝着沈茶行了礼,“苗苗姐说,估摸着老大、国公爷和侯爷不会这么快回去,所以,吩咐我们送点吃的过来,还有那个食盒……”他指了指放在沈昊林手边的那个,“苗苗姐嘱咐说,请国公爷一定盯着老大喝完。”
“知道了,下去吧!”
两个暗影送完了东西,任务也就结束了,他们再次行礼,退出了大堂,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沈昊林打开自己手边的食盒,看到里面放了一个小葫芦,轻轻一挑眉,拿了出来,拔开塞子闻一闻,顿时一股浓郁的汤药味儿迎面而来,他皱着眉头,直接把这个小葫芦递给了沈茶。
沈茶接过来,闻了一下味道,无奈的撇撇嘴,深吸了一口气,捏着鼻子把这浓郁的汤药全部灌下去了。
乌忽尔坐在影五为他准备的坐垫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一葫芦的汤药被沈茶给喝掉,虽然这不是他自己喝,但光是闻着这满屋飘着的药味儿,就知道这有多苦、多难喝了。
“大将军,佩服!”乌忽尔抱拳行礼,满脸的敬佩之色。
“过誉了。”沈茶喝完了药,用白水漱了漱口,看了看另外一个食盒里面的点心,随手拿了一碟递给影五,“饿了吧?一边吃一边聊。”
“谢老大!”看到沈茶塞给自己第二个盘子,影五摆摆手,“吃不了的!”
“给他!”沈茶朝着忽乌尔扬扬下巴,“已经说了大半天的话,再不吃点东西,可能就坚持不了多久了。”
“多谢大将军!”
乌忽尔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儿,突然明白了自己义父为什么会认定如果有一天能帮到小公子的人,不是他们金国的那些人,也不会是耶律家的人,而是大夏的皇帝陛下、大夏的镇国公和武定侯,这些人不会因为他是俘虏、是外族、是战场上的敌对方而区别对待的。
“这就不用谢了。”薛瑞天拿了一个芝麻饼咔哧咔哧的咬了起来,“你要是晕了,我们还得找郎中给你瞧。”
“薛侯玩笑了,别的不说,我饿上几天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乌忽尔朝着薛瑞天笑了笑,看到自己碟子里面的是肉馅儿的饼,只有掌心那么大,一口可以吃掉一个。他没有自己吃,把盘子递到了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护卫眼前,“这个小哥也一起吃吧!”
“不必了!”护卫往后退了一步的同时,顺手从身边经过的影五手里拿了一个烤包子,“既然是给你的,你就大胆的吃吧,我们国公府的伙食很好的,错过了这一次,可就没机会了。”
“是吗?”乌忽尔收回递出盘子的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沈茶因为刚刚用过了药,需要间隔一盏茶的工夫才能用点心,所以,只是捧着装满白水的茶杯慢慢的浅酌,“那个空宅子是他们逃走的一个重要地点,完颜与文的人有没有从那个地方找到什么密道?”
“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乌忽尔轻轻摇摇头,“义父没说,大概完颜与文大人没有告诉过他。不过,从后来他们发现的线索可以看出,那些倭人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因为隔了几天,他们再次与完颜萍的姨妈见了面,同样是通过这个空宅子跑了。”
“难道这一次也没有抓住人?”
“人虽然没抓住,但通过他们找到了真正的落脚点。”乌忽尔把嘴里的这一块肉馅小饼吃完了,才继续说道,“是离宜青府大概三十里的一个镇上,他们通过收买当地的一个百姓,租住了他家闲置的小院。完颜与文大人的探子连续蹲了几个晚上,蹲到了他们跟一个从头到脚都被黑跑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那几个倭人说我们金国的话虽然非常蹩脚,但也是能听得懂的,他们管那个黑袍人叫做圣使。”
“圣使?”
沈茶和沈昊林、薛瑞天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他们的消息是准确的,完颜萍姨妈的背后并不是倭人,倭人只是负责传话的,并不是真正背后的人,完颜萍姨妈背后的人就是青莲教,至于青莲教背后到底站着的是什么人,恐怕倭人、完颜萍姨妈、甚至是非青莲教核心圈的教众都不知道,他们也没有资格知道。
“对,圣使,他们说,完颜萍的姨妈还算是老实,兢兢业业的在替本教做事,请圣使转告圣母,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之类的。”乌忽尔叹了口气,对给他递茶的护卫道了谢,喝了一口,又继续说道,“说来也是很巧,在撞到他们碰面的前半个月,宜青府才抓了一批所谓青莲教的人,因为他们卖的东西害死了人,宜青府的府令派人抓了卖东西的人,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组织的存在。再加上府令是完颜与文大人的心腹,所以得到了消息就亲自去了王府,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完颜与文大人。而这些人手里的东西,他们也派人查了,几经曲折最终还是指向了完颜萍的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