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想了想。

“当年小主子出事后,太子与小公爷说并非他指使玄峰下的手,小公爷居然什么都没说就相信了,我当时简直气得不行,以为小公爷为了国公府和自己的仕途,不敢与太子翻脸。

“但后来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云丰和墨良的谈话,云丰说他已经调查过玄峰的亲人,并未发现异常。”

柳依依眉毛微拧。

“你是说,裴铭在暗中调查玄峰?”

四娘点头。

“后来,云丰就经常出去,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我想,小公爷那时候虽然明面上没有质疑太子什么,私下里应该还在调查小主子的死因。

“所以我想,小公爷可能早就查到昙彰身上,所以那夜才将人劫走。”

“你这推论,其实有不合理的地方。”宗言道,“小公爷想抓昙彰的话,大可直接派人去抓,为何要跟我们作对?”

“这个,我应该知道答案。”

“小主子你~”

柳依依对几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视若无睹,尴尬笑了笑。

若她猜得没错,裴铭是故意的。

那日裴铭送银票过来的时候,她以为这人会有很多问题要问自己。

岂料一反常态地,除了公事公办般谈了大宝的事,他什么也没问。

五年前从平阳出来后,她就对裴铭隐瞒了许多事。

那时候裴铭偶尔会问自己,有没有事要告诉他。她知道,他这样问,是希望自己主动把秘密告诉他。

可她不愿意说,只是装聋作哑。

虽然自己没有与他说什么,后来他也从抓来的昙风竹兄妹二人那里问出了不少事。

比如说,彼时的自己是昙家人的事。

时隔多年,即便裴铭现在有更多疑问,但他清楚,就算他问自己,自己也不会吐露一个字。

是以,与五年前一样,裴小公爷选择自己去寻找答案。

至于他为何不直接派人抓昙彰,而是截了她的胡。

兴许,那夜是巧合,刚好他的人要出手的时候,正遇上宗言他们。

或许,裴小公爷派人跟踪自己,发现昙彰的行踪,才演了一出黄雀在后的戏码。

又也许,他身体里残存的少年性情作祟,故意打了宗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见柳依依兀自笑了下,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一脸怔懵。

四娘正待询问,身手不错的几人突然听到门外走廊上响起轻微平缓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