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我们所有人都本以为,他这样的人哪怕遭遇至亲去世,也会在众星捧月万众瞩目中表达自己的悲痛——甚至他的痛苦也应该是闪闪发光,高高在上的……”

在叶空看变态的目光中,秦染秋笑了笑:“很奇怪吗?但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比如私生子死了妈,和继承人死了妈——前者会无人关心,后者却能在母亲的葬礼上接待贵宾,然后在万众瞩目下痛哭流涕,被无数人环绕着安慰,最后再传出孝顺情深的名声——你不要小看这些东西,上流社会的名声是很重要的。”

“可以用来联姻,可以用来经营企业形象,重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变成集团招牌,还可以成为继承权斗争中的重要砝码。”

“可是……”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我那天,不是在贵客如云的主宅,而是在远离人群的荒废湖边看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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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下午,小楼无人。

春末的太阳如火如荼,从远处的天际射向这栋清冷的废屋。

杂草长得挺高了,从屋外一直搭建到水中去的木板桥上生了青苔,看起来滑溜溜的,可上面却踩出了一串脚印。

原本打算要爬到楼上去秦染秋停住脚步,顺着那串脚印,看到了被风吹倒的大片草叶,然后在那片野生的绿色里,看见了少年若隐若现的背影。

他坐在水边的木板桥上。

双腿悬在水面,正对着满目荒草和波光粼粼的夕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