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应该拒绝,她说了只想了解基本信息。可是傅凡根本不给她选择,已经大包大揽过去,她习惯了划清楚汉界限,她习惯了趁早扼杀萌芽、斩断情丝,可是这一次,她根本来不及说出口。

这一次,内心深处,她想妥协了。她想说宋秘书说的“事半功倍”,她窃窃思索,傅凡的出力也许真的不一样。因为一旦失去这个机会,她找不到第二人,而奶奶也许真的没救了。

那些她无处栖息的成长岁月,是在奶奶的庇佑下,平安度过;那些她无处安放的青春期忧郁,是在奶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中,悄然成全。

也许她没有得到宠爱,但是回首,她亦没有得到苛待。

奶奶于她,更像是一件没有干透的棉袄,能保暖,却也黏糊糊。

穿上冷,脱下更冷,这些年,她慢慢学会了用自己的强大内心烘干这件棉袄。

她把从前的脆弱的自己打碎,从里面找到真正坚硬的碎片,重新给自己捏一个形状,就得重新把自己养一遍。

将父亲母亲抛下的脆弱无助的她打磨成了一个全新的她。

奶奶就是其中一味最重要的粘合剂。

她早已不再怨恨她,她想要奶奶的安享晚年,也许她不能给予天伦之乐,但如今她知道岁月沉香,弥足珍贵。

如果奶奶走了,一切都不在了。

那些曾经的觉醒时刻、填补时刻、打磨时刻,都无以回头,无法追溯。

所以,她想要傅凡那里的优先权,她要宋秘书口中的“特殊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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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望着远处的天空遐思,窗外已开始落日,秋风带来了丝丝凉意。

突然,手机震动,李哲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