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再回去一趟!”张仪自言自语地道,“我必须得断了齐国给洛邑城的资助!”
“大人!?”一旁的仆从闻言,吓了一跳,连忙劝道,“齐王都已经回心转意了,大人这个时候再回去,岂不是正好撞在枪口上,怕是要大祸临头啊!”
“呵呵!不怕!”张仪笑了笑,道,“区区齐国,何足道哉!再说我昔日,纵横六国,来去自如,干的就是这一行,岂能惧怕国君?应该是国君都畏惧我才是!”
说着,张仪转身回去:“看我凭这三寸不烂之舌,再让齐国,重新断了给洛邑的援助!”
快马加鞭之下,张仪很快又返回到了齐国的王宫。
“什么!?”齐王闻言,张仪求见,还以为是听错了,“哪个张仪!?”
“这天底下,还有第二个张仪吗?”不请自来,张仪自己就走上大殿。“大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晚还拉着在下的手连声道谢,今天就不认识我张仪了?”
“张仪,你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骗,险些上了你的当,你还敢回来!?”齐王气得暴跳如雷,“你什么都别说了!寡人知道你要说什么!?”
说着,齐王又上前几步,主动替张仪说了出来:“你不就是见我又恢复了给洛邑城的支援,担心你们秦军久攻不下,于是又折返回来,继续忽悠我,让我断了给洛邑城的援助吗?”
“……”张仪没想到,齐王还有点脑子。
竟然把自己来此的目的,给说得一清二楚,倒是自己小瞧了对方。
见张仪吃瘪的表情,齐王又不禁洋洋得意起来:“你不来还好,一来更加作证实了我的猜想!我不仅会继续对洛邑城资助,而且还会极大资助,拖垮你们秦军!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秦国有钱,还是我齐国有钱!”
“好好好……”张仪也笑道,“要说有钱,我们秦国地处偏僻,当然无法跟你们地大物博的齐国相提并论了!那你就继续支援洛邑城吧,把你们齐国的财富全部搬到洛邑去。从此洛邑是天下第一城,而齐国将成为最贫穷的地方!”
“不得不说,管仲的这一手空手套白狼,用的可真是妙啊!直接不费一兵一卒,就要把一座齐国给搬空了!关键是你这个国君,还双手赞成,甚至迫不及待地转移财富!”
“难道大王你不知道,你送出去的每一分钱粮,那可都是大王你自己的啊!管仲送的不心疼,叶风用它来收买民心,而最终付出代价、却什么都没捞到的,是大王你啊!”
张仪的这一番话,顿时又把齐王给说懵了。
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
“对啊!寡人的钱——这可都是寡人的钱啊!”齐王猛然醒悟,又觉得十分心疼。
“白花花的银子,都白给了洛邑城的老百姓,人家只会赞扬大周仁政,却把大王你当冤大头!造孽啊!”张仪也表现出一副无比痛心疾首的样子。
“那依先生之见……”齐王又立即下阶请教。
“立即断了给洛邑的一切资助!用这笔钱来武装齐国,自己强大了比什么都强!齐王还没有沦落到需要靠洛邑城来当挡箭牌的地步!”张仪出谋划策。
“先生大才!”齐王又再次拜谢。
齐王就这一点不好——听劝,谁的劝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