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当着李祭酒的面,本官问您几句话,可乎?”许推官倒也没有屈尊的意思,只是微微欠身后,坐下问话,也没给贾琏安排座位。
这不是轻视贾琏的意思,而是维持一个顺天府官员的体面,以及李守中先生身份的体面。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贾琏一点不适应都没有。这算的了什么?能跟双规比么?
双规我都见识过,当然是以协助办案人员的身份,就那么一次,间接导致退休前才正科。
说起来一言难尽,都是眼泪。
“您客气,琏不过一介白身,在您和李先生的面前,不敢有不敬之意。”
贾琏躬身抱手说话,态度!态度很重要。
李守中作为先生,非常满意的在一旁捋胡子开口:“荣国府的家教素来是顶好的。”
这话插的也很有趣,充分说明了许推官的知趣。
不然国子监那么多教喻,为何非要让李守中旁听呢?这是指望这位荣国府的亲家能及时的传递信息,不要造成误会和误判,许推官还年轻,不想耽误了前程。
许推官问了一些最近贾琏的事情,比如活动范围之类的。
贾琏一一作答,他的生活轨迹怎么看都是个好学生。家里-国子监两头跑,隔三差五的去一下张廷恩家里,然后再也不会乱跑,完全是个安心读书的好学生啊。
提到张廷恩的时候,许推官和李守中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停顿了三五秒才坐回去。
许推官非常感慨的表示:“张阁老真严师也,小公爷亦高徒也。”
李守中以国子监祭酒的身份表示:“张阁老以清名著称,小公爷为人处世循规蹈矩,勤勉好学,从不主动与人起冲突,求学可谓风雨无阻,不早退,不迟到,在国子监内,除了上课之外,便是呆在藏书楼内,这点非李某需言夸大,国子监内人尽皆知。”
在李守中看来,贾琏无疑是好学生的典范,自己那个女婿,反倒不能算好学生。隔三差五的,总能听到他与同窗的一些八大胡同之行的雅事。对此,李守中无能为力,甚至连规劝都做不到,毕竟读书人狎妓乃是雅事,当年他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李守中唯一能做的就是督促贾珠好好读书,争取乡试闯关成功,女儿跟着受益。毕竟将来李纨现在对外的称呼,都是贾李氏,这是要刻墓碑上的。
(PS:此处忍不住想吐槽一二,天朝女性结婚后不用改姓,某些发达国家刻不惯着女性。即便如此,爆炸如最近爱波斯坦的八卦,国内媒体很安静,尤其是一些平时喜欢蹭热点的,以及某性别代表的报纸。不扯了,怕被审核。)
原本问案至此就该结束了,贾琏却刻意提起三月里的那一场看似毫无波澜的小冲突。
提到陈从孝倡议扣阕的时候,贾琏还愤愤道:“此獠不忠也!”
丝毫没提陈从孝要拉贾琏下水的事情,这就显得心胸宽阔了。
不过这一番话,直接给许推官干沉默了,心里暗暗叫苦:小公爷,这话您能讲,我不敢听啊。扣阕一出,案子直接升级了。
李守中及时给许推官缓颊道:“监生们一时激动,有些过激言论,不足为道也。”
贾琏一听这话,立刻抱手鞠躬:“学生孟浪,先生恕罪。”
李守中很高兴的摆摆手:“不必如此,何罪之有呢?”
许推官长出一口气,笑着起身道:“此行获益不浅,在下也该告辞了。”
李守中起身相送,贾琏自然是不用跟着去的,一个人回了教室,这里已经结束了。
那位消息灵通的夏同学,还在大声说话:“国子监近千监生,陈某人偏生选在荫监班门口煽动扣阕,居心何在?”
这扣帽子的业务,那真是相当的熟练啊!
这也是家传的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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