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还很大,确保外面的人能听到。贾政眉头紧皱的看着侄儿,却也没有一点办法。
这时候的贾政是有点后悔的,但也没法子,毕竟事情太急了,等不到下班再问了。
贾琏是走公对公的路线,官职相称,很给面子了。从官场上来讲,贾政是上官不假,但他不是进士出身。贾琏是正经的状元,授官就是正六品,即便没授官,公对公那也比贾政高半级。没法子,这属于体-制内的血脉压制。
贾政没有摆二叔的面子,笑的很勉强,抱手回礼:“三位大人处,所为何事?”
贾琏自然不会正面回答,就这场合,啥都没法说,所以很客气的提醒一句:“郎中大人明日便知,不必急于一时。”言下之意,等回家再问啊,这里能问的么?你的素养呢?
贾政也知道心急了,咳嗽两声,掩饰尴尬道:“如此,那便等明日。”
贾琏抱手告辞离开,心里对贾政的评价又调低了一级。正五品的京官混了那么多年,居然毫无寸进。太上皇时期还情有可原,承辉帝登基后依旧毫无建树,白瞎了贾府的资源。
贾政的毫无作为,实际是由个人性格造成的。贾府被抄家之后,贾政倒是想重振家门,却依旧失败告终,可见这个人就是不能成事的纨绔底色。
叔侄二人短暂的官方对话结束了,步出工部的贾琏上了马背,轻轻的夹了一下马腹,示意小步慢跑。马是煽过的公马,再温顺的母马也会发-情,有极大的潜在安全风险。
马是白马,马背上的贾琏在哼哼:“我身骑白马……。”
人是得有多傻,才会去歌颂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和渣男薛某的爱情。
贾琏得有多傻,才会相信今天内阁会议上来自皇帝的偏袒是毫无代价的付出。
所以呢,还不如相信煞费苦心的教育下,王熙凤改变了爱吃醋,喜欢弄死贾琏身边女人的作风。距离王熙凤进门的日子不远了,要说有多憧憬是假的,贾琏无非是在立人设。
怎么讲呢,原著中王熙凤做的那些事情,危害太大了。
前方一阵骚动,贾琏惊醒看去,但见薛蟠在马上,身后跟着七八个随从,那种横冲直撞的气质,隔着十几米远都能感受到。
贾琏无奈的叹息一声,对这厮的改造任重道远啊。
对面的薛蟠也是心中一惊,看着琏表哥的脸色不对,赶紧翻身下马,一溜小跑上前。
贾琏也翻身下马,缰绳丢给身后的柱子,薛蟠上前抱手时,不笑着回礼。
“琏表哥,这不是巧了么?”
贾琏看看环境,距离薛家在京城的宅子就隔一条街,倒也不算太远。
“是挺巧的,你怎么在这?”贾琏看似随意的问一句,实则暗含意味。
薛蟠并无防备的回话:“最近一直在对比各路烟丝的品质,正准备找蓉哥儿商议呢。赶巧遇见琏表哥,说于您听也是一样。”
贾琏抬手一指前方茶楼:“上去坐着说?”薛蟠自无不可,连连点头,抢先做请手势。
楼上要了雅座,一壶茶,几样点心,小二下去后,薛蟠才仔细解释。
“城外的农庄种的烟叶不多,品质也一般的很。听家里的一个掌柜讲,烟叶还是许昌那边出的最好,江北出的烟叶也不错。我寻思蓉哥儿的卷烟买卖,用本地烟丝只能做底端买卖。不如派人去许昌那边看看,在当地与人合作,将烤过的烟叶运到京师再制成卷烟,专供高端市场的话,想做出局面还是要靠琏表哥想个法子。”
这一番说辞,可见薛蟠是有一定经商头脑的,毕竟商贾之家,耳濡目染,比贾蓉不差的。
“既然如此,回头跟我一道回去,当面对蓉哥儿说就是。”贾琏倒是很能明白薛蟠的心思,无非就是怕他说的话贾蓉未必能听进去,不如找贾琏先说一下,由他压阵效果更好。
“如此最好了,还有个事情,需避着蓉哥儿,我便在此说了。”薛蟠笑嘻嘻的掏出一个信封,双手奉上道:“皇上之事办妥了,紫薇舍人的告身落在我身上,就等内务府那边走流程,换个名字的事情。”
贾琏笑着接过,打开看一眼,抽出一迭银票后,啧啧啧三声,又把银票塞回去,也不看多少便笑道:“正好想给没过门的媳妇准备点私房钱,借花献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