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人听着整个人都懵逼了,这么凶残的么?不过仔细一想也是啊,这厮本来就不是正经的文官路数,他跟你讲个屁的官场规矩。
“同朝为官,和光同尘,要顾全大局啊。贾大人。”路御史只能尽力安抚了。
张廷恩这边,夏守忠也找到了机会,两人单独谈话。
“陛下口谕!”夏守忠一脸肃然,张廷恩朝北拱手:“臣张廷恩听旨。”
“郧阳民变乃当务之急,不可节外生枝。另,西域南疆生变,卿当配合岳齐,从速剿灭郧阳民变,尽快回京坐镇户部。”
“臣遵旨!”张廷恩再次朝北拱手。要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但张廷恩只能先忍着。
“以下为陛下闲聊之语,不必尊礼而行。”夏守忠原话复述,张廷恩却依旧不敢怠慢,不肯有丝毫失礼之处。
“朕暂停了独立央行之举,事关重大,只能从长计议。身为老师,好好管管贾琏那厮,离开京城像脱缰的野马,别让他闹出太大的动静,以致物议滔滔。”
夏守忠没说的是,接到密奏后,皇帝连着三天,在元春那里过的夜。
张廷恩听罢叹息道:“没法子,贾琏的出身是天然的靶子。”
夏守忠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是啊,龙禁尉也这样,但凡做了点事情,一准被弹劾。便是啥事情都不做,也要被弹劾,有的是人希望看见龙禁尉被裁撤。”
对此,张廷恩没接话,两人短暂沉默后,贾琏和路御史回来了。
“事情查清楚了,弹劾之事,子虚乌有,本官自会连夜上奏内阁,以全贾大人清白。”
夏守忠笑嘻嘻的招呼贾琏:“小公爷,咱俩私下聊聊?”
贾琏屁股都没坐下呢,只好跟着一起出去,来到之前的房间里。
“陛下口谕!”夏守忠重复了一遍,不过这次表情轻松。
“臣贾琏听旨。”
“南阳的事情,由龙禁尉接手继续调查,你不要再多生事,以致朝局动荡。”
这句话里的信息含量太大了,贾琏立刻意识到出问题了。
“臣领旨!”朝北拱手后,贾琏立刻压低了声音问:“京城不安?”
夏守忠很想说不该问的别问,想想两人的关系,还是低声道:“王子腾上奏,西域南疆叛乱,战事无法快速终结。朝廷关于军费的问题,又吵了起来。无数官员上奏弹劾王子腾养寇自重,为个人功业置国家大计于不顾。比起弹劾王太尉的折子,小公爷那都是挠痒痒。”
我擦,居然是王子腾分担了火力,难怪皇帝焦头烂额呢。
这个事情一个处置不好,就是一个勋贵离心离德的后果。
“京中勋贵作何反应?”贾琏立刻联想到贾家的两个蠢货。
“贾珍拖着病腿去了北静王府,你说呢?也就是当下的小北静王威望不足。”
贾琏整个人都麻了,我才离开几天啊,这帮人就开始搞串联了。难怪文官集体跳脚,难怪皇帝上火,这要是再来一次勋贵集体逼宫,那不得给皇帝气出毛病来?
这帮孙子是养成路径依赖了么?
我该怎么做?
人在外地的贾琏只能干着急,想来想去,做出了决定:“在下立刻修书一封,拜托夏公派人送回贾家。”
夏守忠露出满意的表情:“来人,笔墨伺候。”
当着夏守忠的面,贾琏连续写了三封信,分别写给贾母、贾赦、贾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