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摇头道:“你不懂,这些家将才是老一辈留下最大的财富。”
普通人你给他把刀,无缘无故的,你让他杀人敢么?这些家将不一样,贾琏说要杀谁,真的干。问都不带问一句的,最多说一句照顾好我二舅姥姥。嗨,串台了。
“我一个做下人的,不用懂,二爷明白就行。”
擦了脸后,贾琏一时也睡不着了,靠着床头发了一会呆儿。
迷迷糊糊的贾琏又睡着了,次日起来直奔东跨院。
贾赦一脸酒没醒的样子,却也没如同往日一般挡驾不见。
“半年没在家,不得来尽孝啊?”贾琏语气不好听,说话也不客气。
贾赦并未如以往一般暴跳如雷,斜着眼睛道:“人前大好风光时,记住,别沉进去。”
贾琏想到了承辉帝的话,忍不住问:“昔日父亲也曾风光无限吧?说说?”
“祖辈余荫,人在则在,人去则消。再说昔日也在我身上用了不少。当初要不是你祖父强行给我按在家里,怕是难有今日父子相聚的一幕。倒是你娘家里,算了,不提也罢。”
贾赦说着意兴阑珊,不想再提。贾琏却不肯放过,追问:“过去很多事情,我若不知道,今后面对知情者,那该多被动呢?我知道皇家的事情少掺和,这不是被逼无奈么?总不能叫我两眼一抹黑吧?”
贾赦肯定不是个好人,看他夺人扇子就知道了。但他一定有不可为人知的过往。
这些过往不搞清楚,对贾琏而言,就是一颗地雷,不知道哪天就炸了。
“我八岁起就陪皇子读书,老忠义亲王待我亲厚。当年学堂里,陛下最不起眼了。老忠义亲王与陛下一母同胞,宫里的老太妃还在呢。老忠义亲王三尺白绫……,自个儿挂上去的,我若在场,也是一般如此。”
贾赦的声音越发的低沉,说出来的内容如同炸雷一般,炸的贾琏外焦里嫩。
“难怪!”贾琏自言自语。
贾赦又道:“你姥爷,三个亲舅舅,都是这么处置的。家中男丁,五岁以下的,才能活下来,即便如此,也被流放崖州。即便如此,过海的时候,船还翻了,你信么?当初承袭爵位,本以为无望,太上皇力主,反手断送了你二叔科举之路。你当我不想抱上陛下的大腿么?我便是去抱了,他敢信我么?”
一番话说的阴气森森,贾琏听的是头皮发麻。又是秦可卿,又是妙玉,贾家人怎么想的?
贾琏决定咋他一句:“哼哼,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藕断丝连?安心在家做个废物不好么?”
贾赦顿时炸了,气的眉头上血管暴涨,一阵猛跳。
但他还是忍下来了,冷笑道:“你懂个屁,东府的贾敬,哪是我能管的了的?这狗东西,只为能能瞒天过海,结果留下一个烂摊子不收拾。贾珍那厮,满脑子小聪明,他哪里是藕断丝连,是惦记着好处呢。”
贾琏立刻想到了秦可卿闺房里的大段描写,顿时明悟。狗日的贾珍,得了陪嫁,还要人。
畜生啊!
“如今你与陛下有缘,既然如此,过去的事情最好当做不知道。当年事变,四王八公联手给灭的。哼哼,太上皇在,这份恩情才有用武之地。一朝天子一朝臣,太上皇若不在了,四王八公,若是不肯夹着尾巴做人,哪一个都好不了。”
听了这番话,贾琏心头顿时明白,难怪了,承辉帝说起贾赦。
原来,这是个废物典型。希望四王八公的人都跟着学习的榜样。
至于自己,则也是另外一个典型,忠心陛下的典型。告诉四王八公,看见没有,你们的下一代,只要有出息,朕也是会大用的。
父子都是典型,好嘛!
贾赦已经不挣扎了,唯一还偶尔挣扎一下的贾政,估计日常也没少撞南墙吧。
“无论如何,贾珍那边必须断了!”贾琏试探了一句贾赦的态度。
贾赦听了摇摇头:“贾敬没几年活了,等他没了再说吧。”
贾琏心道:那就晚了。哦,也不算晚,毕竟我起来了。不行,不能冒险。
心里一阵激烈的斗争,贾琏还是暗下决心,得操作加速了。
人真不经念叨,贾琏回到家中,便得知贾蓉已经等了一会了。
见面之后,贾琏便打趣道:“知道我给你备了礼物么?如此着急?”
贾蓉急道:“礼物不礼物的不要紧,我老子让我来请您。”
贾琏顿了一下:“礼物还是要有的,毕竟出去一让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