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话,丫鬟怎么敢传出房外,低着头嗫嚅道:“张妈,奴婢不知……啊!”

话未说完,张婆子狠狠扭了一下她胳膊上的肉,“你个死丫头,平时二姑娘待你不好吗啊?现在问你个话扭捏起来了!”

这癞皮蛇,若一点东西都不吐出来,是走不了的,丫鬟收住了要彪出来的眼泪,“奴婢见到王爷吩咐随从将带来的衣裳都摆出来,说要好好挑身好看的,今夜……今夜出门去玩。”

她不敢提年姑娘的名,怕到时候出什么事被担上个诬蔑主子的罪名。

她不说,张婆子也能猜到,恨恨地将人推开,自己紧赶慢赶朝年巧月的屋子去了。

正巧碰上年巧月在叠衣裳,张婆子走过去一把抢过了她手里头叠了一半的裙子,“二姑娘哟,你怎么还有心思叠衣服呢!”

年巧月嫌弃地扫一眼被她抢走的衣服,在那双黑得发亮的手里头被攥得皱巴巴的,也不想要了,转身倒茶去。

“什么事啊?”她坐到圆墩上,不以为然地问了一句。

张婆子丢开衣服,凑上前,狠毒的眼神朝西屋的方向看去,“方才年宿宿过来了,去王爷屋里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预备着今晚出去玩儿呢!”

她“哎呀”一声,急得在房内团团转,“年宿宿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王爷迷得团团转了!你倒好,送个粥,连门儿都进不去!”

年巧月捏着茶杯的手颤了颤,嘴唇发白,年宿宿果真是天生要与她作对的!

秦君郁她指望不上,搬就搬了,可秦奉天都住进西厢院来了,年宿宿还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一面吊着秦君郁,一面又勾搭秦奉天,年巧月自认是比不过的。

“行了张嫂,别转了。”看得她心烦。

张婆子愤愤不平,几步到她眼前,“那你倒是想办法啊!把气撒我身上有什么用?”

年巧月懒得与她争论,又起身去叠衣服。

张婆子恨铁不成钢,怎么就跟了这么个不会争不会抢,心里头还没主意的主子呢。

她走到年巧月身后,又道:“二姑娘,庆王背后可是皇后娘娘啊,说不准未来是要当太子的人!你怎么就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呢!”

年巧月三两下拢起衣服,抱着走到柜子前,带着气一股脑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