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意找个位置坐下,裹紧身上的大氅。

年巧月不知她是否真心,总之只要年宿宿不再计较,爹就不会说什么。

只有在相府有立足之地,她才能东山再起。

两姐妹沉默对坐,各怀心事。

等了一会儿,年丞运过来了,撑着伞,身上穿的是他最喜欢的蓝色长衫,一件黑色大氅,已经不记得穿了几年。

他看到年巧月并不意外,淡淡掠过一眼,朝年宿宿走去。

“姎姎,院里可有什么缺的?让你娘给你送去。”

她笑着摇头:“什么都不缺。”

她看了眼穿着单薄的年巧月,终究于心不忍,“爹,前几日娘给我做了十几身衣裳,只挑了三套出来,剩下的在库房里,您叫人取了送到西厢院给巧月妹妹吧。”

让杨月蓉给年巧月,她一定不肯,让年巧月自己去拿,一定会遭到毒打,只有年丞运,让他送到西厢院,杨月蓉不会说什么。

“姎姎还是那么善良。”年丞运欣慰。

特别是有年巧月蛇蝎心肠做对比,年宿宿在他眼里哪哪都好。

“吃完饭爹就让人去库房取。”

年宿宿笑了笑。

年巧月起身谢礼,“多谢爹,多谢姐姐。”

她的确需要几身新衣,否则到外头和其他小姐站在一起,她头都抬不起来。

更让她高兴的是,那些衣裳是杨月蓉做给年宿宿的,定不会差。

话音刚落,杨月蓉到了,看到年巧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到底没说什么。

一家人沉默地吃完了团圆饭。

接下来就得留在前厅守岁,直到晨钟敲响才可以回房睡觉。

年宿宿和杨月蓉挨着坐,心早飞回东厢院去了。

惊蛰和知画此时在做什么呢?抢鸡腿吃?剪窗花玩?堆雪人?

她心不在焉,想着寻个借口溜回去。

突然,年丞运道:“巧月,等过完年,挑个好日子把你娘的牌位供入祠堂吧。”

年巧月一喜,眼睛瞪大了几分,来不及思考,她连忙跪下磕头,“谢谢爹!谢谢爹!”

杨月蓉看都没看一眼,从表情上能看出来她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