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右肩受伤,一使劲就会疼,这种疼一阵一阵,由重变缓,他写了四个字后便搁执笔不动了。
年宿宿不忍看他这样折磨自己,更怕伤口重新开裂,只好提议:“殿下,要不还是我来吧,您的下属认出前四个字也知道是您的信了。”
秦君郁思忖片刻,让出了位置。
年宿宿端坐在书案前,屋里暖和,她只穿了件单薄的荷绿色春衫,宽大的袖子被她托住,执笔的手露出半截玉臂。
及腰的墨发用玉簪简单半挽起,瀑布般铺散在单薄的背上。
秦君郁鲜少见到她有书香气的一面,不由得看呆了。
许久不见他开口,年宿宿抬眸看他,“殿下?接下来怎么写?”
纸上落了他苍劲有力的四个字——生变,负伤。
秦君郁回神,目光落回纸上,他道:“请年姑娘代劳,告知他们来相府接本王回去。”
年宿宿见他也没有明说,便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写了。
她另起一行,笔握得稳稳当当,一笔一划写下几行字。
秦君郁盯着她写,眉尾越挑越高,最后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充分表现了他内心的震憾。
“相府东厢院,你们殿下在我手里,想要他活命,今晚速速来救人……”他黑着脸读完纸上的内容,声音平稳地沉了下去。
年宿宿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搁下笔止不住地点头,“既交代清楚了时间、地点、人物和事件,同时也强调了事态的严重性!相信他们看了,一定会迫不及待来救殿下回去!”
秦君郁扶额:……
“是,挺严重的,说不定整个相府都得被本王的人围起来。”
年宿宿不以为然,“殿下身负重伤,贤王的人下此狠手,说不定也在四处寻找殿下的踪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谨慎小心些是应该,的。”
秦君郁无奈地笑了笑,眼神再落到信上时,竟觉得她的字有几分像自己。
形似而神不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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