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郁觉得“浪子回头”这个词用得十分精准,给年宿宿鼓了鼓掌。
“哎呀!我说不过你俩。”秦冠清放弃抵抗,猛喝了两大口酒,“反正我和林姑娘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说这话时他自己都结巴了。
秦君郁和年宿宿交换了一个眼神,忍俊不禁。
秦冠清这次特地回京,就是为了能喝上他们俩的喜酒,被两人这么一调侃,气得他扬言不随礼了,年宿宿果断闭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别的可以不要,份子钱不行,秦冠清作为二皇子,出手一定阔绰,年宿宿光是想想少了这笔钱都觉得肉疼。
喝尽五壶酒,三人各自离开。
……
夜深人静,天地万物都沉睡在黑夜中。
西厢院却发出了一些异常的动静。
年巧月满头大汗,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痛不欲生,身下的床褥湿了一大片,她只觉得小腹下坠,仿佛有人拿刀在肉里绞动。
房里黑灯瞎火看不清,年巧月心里隐隐约约有种预感,手探到了下身压着的垫子,摸了摸,是湿的,不知道是汗还是别的什么。
湿漉漉的手足以让她惊得五脏六腑都颤了颤。
该不会……
不应该啊,大夫明明说了还能保两个月的,现在才过去一个月,怎么会这么快?
年巧月心里不停地说服、安慰自己,但心还是落不到实处。缓了缓,她撑着床起身,每一步都得靠外物支撑,才走到灯树旁,拿火折子将蜡烛点亮。
屋内终于有了亮光,她抹了把汗,脚步虑浮地走到床边,忐忑地看着她刚才躺过的地方。
腥红的血迹刺痛着她的双目,顿时五雷轰顶,天都塌了。
年巧月晃了晃,险些没站稳,扶着床缓缓坐下,她深深吐纳气息,尽量让自己保持情绪稳定。
她往下看了看,自己的裙子也染上了血,这是流产的前兆,她的孩子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