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垂眸,叹气,“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皇后寿宴上,你做了一盆奇丑无比的糕点给皇后贺寿,皇后生气,要罚你,是我替你解了围。”
她抬眼,年巧月一脸茫然。
“你不记得了,没关系,那是我第一次替你背锅。”
“还有一次,你偷了父亲的丹药,我替你认罪,挨了二十板子还要跪祠堂。”
这个年巧月好像记得,眼神心虚地瞟到别处去。
“再有两年前你在缘来酒楼得罪人……”
……
年宿宿细数她这些年的“罪状”,年巧月从开始的心虚,到后来眼里有了笑意,两人仿佛在死前回忆前半生的趣事。
“我帮你背锅,替你顶罪,不为别的,是因为……我被下了蛊,如果不帮你解围的话我就会受到惩罚。”
背锅系统、穿书什么的,对年巧月的思维层次来说是无法理解的,年宿宿只能尽量用她听得懂的话语来描述。
年巧月平静的双眸瞬间变得震惊,瞳孔发颤。
下蛊也挺不可思议的。
年宿宿耸耸肩,“我说的都是真的,包括这次也是,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我们的命是捆绑在一起的。”
下蛊年巧月或许会半信半疑,但后面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年宿宿也没打算让她信自己,只是说出来,她会好受一些。
背负了这么久的使命,在年巧月死后,一切都会消散,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以免出什么意外,年宿宿将带来的药给年巧月喂了下去。
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发作得很快,能让人死的时候没有痛苦。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坚定地要杀死一个人。
年巧月欠她的太多,她早就该死了,所以年宿宿心里一点负罪感也没有,反而觉得解脱了——自己的命终于不用和别人绑在一起了。
年巧月大概猜到了她给她吃的什么,坦然地咽下后,眼中有泪水在打转。
年宿宿在那一汪热泪中看到了感激和喜悦,不知是否是错觉。
或许,她活得也很痛苦吧。
但是年巧月间接杀死了秦泽海,直接烧死了皇后,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了,所以走的时候是安详的。
年巧月死后,年宿宿踉跄几步,扶着桌子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