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仲封山想派舅舅秦左相去,秦左相婉拒了。无奈,最后派了京城骠骑将军司空烁炜去。
司空烁炜算是长辈,他一进屋,就感觉常府不是石材、木材和砖块做的,而是死咸鱼做的。方圆的百姓纷纷避开,只有司空烁炜和手下捂着鼻子勉强走近。
“年轻人,为个女人不止于此。”司空烁炜捏着鼻子,一字一顿,艰难说话,“你这屋的臭味,比我这老人味还大。”
常右相喝酒,没理任何人。
司空烁炜劝了老半天,累了,放弃了。
有天朝会,常右相称病告假,没去参加。好家伙,君臣同庆,紫来殿的味道从未如此清新过。
尝过美妙空气的仲封山不再忍让,安排公公给常右相带话——再不整理干净,就贬去荒凉城搞建设,免得污染王宫和京城的空气。
荒凉城表示不服,它就活该忍受臭气吗?可惜它没有长嘴,没法保卫自己的正当权益。
在夏府享受天伦之乐的常夏意识到这样是不行的,他们还需要常右相的身份来对付崔谷。
常夏回了常家,常右相喜极而泣,当即派人搞卫生,自己也乖乖去洗澡。常右相再次参加朝会时,又是那个仪态不凡的中年权臣了。
仲封山很满意,没再提过贬谪之事。
然而,常右相的不靠谱,引起了休养中的仲辽阔的注意。他认为常右相和自己一样,年纪大了,做不到绝对的理智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胜旧人。老常啊,你也老了啊。
要说仲辽阔最在意的是什么,那必然是江山。为了做好承前启后,他还是从床上穿好衣服,做起了谋划。
他对着镜中头发花白的、陌生又熟悉的容颜,叹了一声,长长的,久久的、远远的。
叹息的回音仿若在激荡,贯穿他过往几十年的生涯,从呱呱坠地到太子,到大王,到太上王,再到大王,苍老的大王。
他穿好衣服,约了老友秦左相和常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