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拉塔恩拍了拍昂热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他走过去掖好海格身上的被子,带着源清隆和但丁离开了猎场看守的小屋。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但丁满脸困惑,“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笨蛋。”源清隆把双手拢在长袍袖子里,“那老家伙跟拉塔恩要保证呢。他怕卡塞尔学院对付不了海洋与水之王,所以要确保拉塔恩到时候也把力量贡献出去。”
“啊?”但丁惊愕,“那咱不亏大了?”
“这份保证是双向的。”拉塔恩老神在在地说,“我帮他杀龙王,他就要让已经留在霍格沃茨的卡塞尔人员都留下来帮忙建设,还有后续需要的资金和材料都可以从他那里支取。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我翻译惊喜的含义。”
“Diamine!”但丁用意大利语骂了一句,“‘翻译惊喜’能扯出那么多意思?你们玩政治的心都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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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热颤抖着摘下口中雪茄,耳畔传来曼斯的抱怨:“……您都快120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非得和马格努斯掰扯什么‘惊喜’——”
“曼斯。”昂热打断道,他抬起手,轻轻抚摸上唇,指尖裹满了温热的鲜血,“我刚才开启了言灵……”
曼斯教授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呆愣地看着鼻孔中汩汩流淌出鲜血的昂热,他知道这是过度使用言灵的副作用,他更知道昂热的言灵有多么强大!
言灵·时间零,序列号84,能让加快使用者自身的速度,变相减缓时间。昂热能让言灵领域中的时间延展50倍,也就是说外界过去1分钟,昂热却拥有3000秒的时间!
“我想躲开他递过来的雪茄,并试图用折刀去刺他的手指,就像我当年对蛇岐八家做过的那样,用武力作为震慑。”昂热苦涩地说道,一根血线顺着他藏有折刀的袖口淌落到地上,“但他不是蛇岐八家,我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这——”曼斯教授只感觉语塞,他嗫嚅道,“会不会是因为魔法……”
“不。我见过邓布利多,也见过中国的老天师,无论是言灵、魔法还是炁,在使用时都会留下痕迹。而拉塔恩·马格努斯——”
昂热的语调满是惊惧,他好似穿越光阴回到了卡塞尔庄园,重临龙族血洗密党的仲夏之夜,回到了令他惊惧到难以呼吸、如坠寒渊的强敌面前。那“权”与“力”,仿若泰山压顶,又似狂风骤雨,超乎想象,无可匹敌!
“他仅凭肉身,其速度便胜于启动时间零的我,其力量便强过身为S级混血种的我,其威能便胜过与龙族战斗百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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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晨练结束后,拉塔恩从德拉科手里接过厚厚一沓信封。
小蛇颇为骄傲地说:“这是我爸爸昨晚在对角巷买下的巫师店铺!各种证件都在这里了!”
“……斯拉格&吉格斯药房、普瑞姆派尼尔夫人美容魔药店、奥布斯瑟鲁斯出版社、变幻墨汁文具店、恐怖之旅巫师旅行公司、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
拉塔恩一张张清点过来,卢修斯还在信中写了他是如何与店主谈判以及对巫师们后续的安排,但这并不妨碍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德拉科:“没了?”
德拉科微微一愣:“没了呀。”
“唉……”拉塔恩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忽然就理解了伏地魔在原着里为什么总是这么暴躁,“亲爱的德拉科,我给你爸爸的命令是伦敦境内所有废弃商铺应收尽收,不是让他在一条小巷子里作威作福!给他写信,让他发动全部财力,今晚之前我要看到类似的证件堆满我的床!”
德拉科被吓得瑟缩了一下:“那翻倒巷的黑魔法商店……”
拉塔恩板着死人脸:“怎么?”
“黑魔法是违法的,要是傲罗问起来……”
翻倒巷距离对角巷就两步路远,法律对黑魔法严令禁止,但翻到巷却能把违禁品放在橱窗里当街售卖,魔法部和翻倒巷肮脏的地下交易已经昭然若揭,而你老爸在魔法部的地位比部长都高,怎么可能连这点猫腻都不明白吗?
拉塔恩差点就把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一边告诫自己不能和伏地魔一样暴躁——不然就会变成没鼻子的傻蛋,一边耐心地对德拉科说:“我是谁?”
小蛇呆呆地说:“你是拉塔恩·马格努斯。”
“我是他妈的红魔王,你这只愚蠢的白鼬!”拉塔恩咬牙切齿地说,“我不在乎魔法部也不在乎黑魔法,你只需要知道你老爸要是再听不懂我的命令,我就要用靴子狠狠踢你的屁股!”
“噢噢噢噢!”德拉科惊慌地一叠声应着,转身跑开了。
看着小蛇的背影,拉塔恩无可奈何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凡人的智慧终究是有所局限,哪怕他已经尽量减少了命令中需要自行理解的部分,还是被执行地一塌糊涂。
父亲啊,我还是无法像您一样,去爱人类所有的一切,包括他们高尚的精神和低劣的品性啊……
角鸮阿里曼咕咕叫着飞进来,带来了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和一封打着罗德岛纹章的信。
寄信人是……凯尔希。
“呦呵?”但丁踮着脚看拉塔恩手里的信,大嗓门恨不得让全校都听见,“你的罗德岛小情人寄信来了?”
拉塔恩不用看都知道金妮和卡珊德拉的耳朵像兔子一样竖了起来。
“别乱说,鸭子。”源清隆纯纯火上浇油,“分明是猫耳女郎的绝顶诱惑。”
“鸭子闭嘴。你也一样,寂寞哥。”拉塔恩拆开信,扬起了眉毛,“艾弗里博士邀请我去温莎城堡参加今日的晚宴……”
“啥?!”但丁跳起来夺过拉塔恩手里的信,一目十行扫下来,连声道,“这可去不得呀哥们儿!”
“敌人的首领邀请我方首领去吃饭,这在中文里好像有个典故……”源清隆蹙眉思索,“怎么说来着?”
“项羽请刘邦。”最近正在苦学中文的科林提醒道,“一场鸿门宴。”
“那就更去不得了呀哥们儿!”但丁把指头攥成了尖锥,言之凿凿。
“项羽请刘邦。”拉塔恩看着朋友们,“项羽后来怎么了?”
科林抢答:“自刎乌江。”
拉塔恩又问:“那刘邦呢?”
“呃……那……”源清隆迟疑道,“赴宴?”
“信上说我可以带一名伴侣。”拉塔恩从但丁手里拿回信件,“你们谁吃得惯英国菜?”
听闻此言,但丁和源清隆如避蛇蝎,科林刚想举手,就被金妮一辉石杖砸了下去。
小母狮手执钢杖睥睨全场,仿佛在问有谁敢抢她的名额,昂首挺胸地说:“我吃得惯。”
“那就金妮跟我去,等下找麦格教授请个外出的假。”拉塔恩看向期期艾艾走来的卡珊德拉,“抱歉,沃雷小姐,我只能带一个人,名额先到先得。”
满头金发的卡珊德拉说:“我想问一个问题……”
这倒没出乎拉塔恩的意料,八成又是恋爱啦情感啦之类的琐事,他点点头:“问吧。”
“你……”卡珊德拉面飞红霞,脸若桃花,大大的眼睛秋波流转,娇羞中透露出迤逦少女的春色,“你会勃起吗?”
当啷一声,但丁的叛逆大剑和他的下巴一起掉在了地上;源清隆吓得睁大了细长的狐狸眼,脚下连退数步;科林连自己的手被金妮砸痛都忘了,整个人像是被胶片定格了一样僵立在原处。
拉塔恩嘴唇微张,低头看了看紧紧抱住自己大腿的金妮,对卡珊德拉说:“这应该不用我亲自示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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