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位调到舒适的角度睡了半个多小时,江慎终于缓缓醒来,睁着惺忪的睡眼,转了个身吐槽旁边的人。

“死跟踪狂。”

见医院里有人出来,眼尖地在那几个人中一眼锁定陆早早,江慎坐起身来。

“你别说你姐人缘挺好的啊,这不是有好几个人专门请假过来接她出院么,哇哦,远离你们陆家人你姐姐过得好幸福啊,初中的时候还总是孤零零一个人,只有你这个变态会一直在暗中阴恻恻地窥视她。”

“闭嘴。”

“sorry啦,陆大小姐。”江慎对陆清婉阳奉阴违、阴阳怪气的本事倒是很高,“不能因为我讲的是你不乐意听的实话,就强制性地要求我闭嘴吧。”

一行人分为两拨分别上了出租车,陆清婉已经不再搭理江慎的话,只是嘱咐司机跟着那辆车走就行了。

“专门带过来的司机,现在变成你的专属跑腿了。”

“不愿意的话直接让司机跳槽好了,我付双倍工资,你可以现在跳车。”

江慎手撑着额头,啧啧啧地感叹了好几句,“果然资本家的女儿也是黑心肠。”说完又啧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对,你是天生的,坏小孩一个。”

陆清婉不反驳,只是把谢洄年之前跟她说过的话又差不多原样复述了一遍给江慎听。

江慎皱眉,第一反应不是谢洄年跟陆清婉说的话,而是非常不认可地问,“你去找别人干嘛?”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医院电梯门口偶遇而已。”

“有什么区别?”江慎说,“不还是碰到人家之后主动要求跟他谈一谈的么。”

“是又怎么了?”

“你他妈应激啊。碰到个跟你姐姐走得近一点的人,就跟狼闻到血腥味一样敏感冲动地想要扑上去。我就问你那一群跟你姐姐走动的人,谁的家庭背景和底细你没查过,是不是还特意派人盯梢过,好彻底了解个清楚明白。”

“那又怎么了?”陆清婉无可不可地说,“我只是为了确保那些人接近她是不是别有用心。”

江慎翻了个硕大的白眼,冷笑着盯着陆清婉,“你怎么不直接绑个绳子在你姐姐身上,让她时时刻刻处于你的可视范围之内呢。”

“说白了,你有什么资格干涉你姐姐的交友行为,是不是只要你主观认定这个人是不好的、低劣的,就要动用手段让他们远离避开你姐姐的生活,最好是彻底消失。”

“我没有。”

“你只是现在没有。”江慎一针见血地指出陆清婉否认反驳的真相,“因为这群人目前看来对你姐姐确实算得上不错,关系很好,彼此之间相处得也算自然和谐,你还没有找到要把他们拆分的理由和借口。”

“万一他们有一天闹矛盾了呢,对方让你姐姐难过生气了呢,或者相处之中发生了些什么意外,你还能毫不犹豫地说出你没有、你不会这种话吗。”

江慎说得其实是非常准确的实话,陆清婉舔了舔后槽牙,一直将脸直视前方,既不看他,也不说话。

“切,陆清婉你不要给我装聋作哑。”

江慎往她旁边坐了一些,好让自己的这些话语能更好地进入陆清婉的耳朵,“你姐姐有她自己的人生要过,她不是你的衍生物,你也不是她的附属品。”

“她认识什么朋友、见识什么样的世界、未来或者此刻应该爱上什么人,都是她自己要经历的选择和生活,你可以当个事无巨细、暗中保护她的人,但是你没有任何资格干涉她的人生,那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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