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来关心她的人这么多,唯独二哥,在她清醒的时候从没来看过她。
好容易等枕书睡了觉,苏见羽和裴蕴也离开了碧波院,明翙才拢着厚厚的狐狸毛披风推开房门,没看见讨厌人的谢云濯,她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朔州城比密州要暖和不少,她以前在儿住过一段时日,还是很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
如今因二哥率军驻扎在城里,她也跟着住在了这府衙的后院儿中。
廊上挂着几盏气死风灯,陈旧的铁钩挂在廊下,被风一吹,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明翙摸了摸藏在袖中新作的香囊,嘴角抿起一个笑,往二哥的书房走去。
果然,大半夜,男人还在书房内处理公务。
西北初定,他忙得脚不沾地,好几日都没来看她。
明明她从密州城墙上掉下来,摔得差点儿腿都断了,他却一句关心问候都没有。
他可以不来看她,她却不能不去看他。
明翙站在门口,听见书房内传出一阵咳嗽声,推开房门走进去,又怕风冷,赶忙将房门关上,屋子里燃着炭火,一股暖意袭来,熏染着少女粉嫩的脸颊,案几上置着一只鎏金的兽首博山炉,里头香烟燎燎,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沉水香。
明翙站在门口没怎么动,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小心翼翼地觑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