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剃头、修脚咧。”
“馒头,馒头,又白又软的热乎馒头。”
“裁衣裳咧,再大的雪也不冷咧……”
“……”
狭小的街道两侧,小贩卖力地吆喝。
酒馆门口的泔水桶旁,蹲着几个无家可归的乞儿,正等待空空的水桶能装满泔水。
有孩子光/着脚缩在别人的屋檐下避雪,有酒鬼没钱喝酒被丢了出来。
又香又软的馒头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裁制冬衣的铺子不见半点棉花。
每个人都在很努力的生存,可每个人的眼前,都是绝望。
“本来日子就不好过,现在又爆发了疫病。”
“这有什么办法,哪次大灾之后没有大疫的?”
“什么叫没办法,本来就沅镇倒霉,现在连累了高昌,且还不知道有几天可活咯。”
“担心什么,朝廷会救我们的。”
“朝廷会救我们?你没听说沅镇那些被救活的都残啦?那和死有什么区别?”
“残了?这可真够惨的。”
“说来说去,都怪那盗墓贼,不去干那挖人坟墓的缺德事,也不会连累我们高昌!”
“你怎么不怪白明微?明明是她要求所有染病而死的人都要火化,生前所有东西都要烧了!她可好,自家的护卫死了,还放随葬品!”
“也是,根源就是随葬品,就是她白明微害了大家。”
“这个害人的东西,要是让我看见,我非……”
酒馆里几个酒蒙子唾沫横飞,毫不避讳地谈论着。
“你会怎样?!”
护卫实在听不下去,怒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几人听到有人挑衅,连忙凶神恶煞地看向外边。
当他们看到一袭戎装的白明微就顶着风雪站在门口时,面上的表情,瞬间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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