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藏玩笑道:‘这要我弟弟,我得啪啪揍他屁股!’
说着想到嬉命人教训小孩揍人屁股的场面,张星藏觉得违和极了,不自觉就乐了。乐过之后,他惊讶发现追梦人竟然真陷入了思索!
‘我就是瞎说好玩的而已!更何况虚影猫不是嬉命人本身,我觉得它也不该是切片,差点劲,比蜥蜴公爵那个小守宫都差点意思……’
‘不。’
追梦人却若有所思打断了张星藏的话,有点犹疑,又有点确定:‘我觉得丙一说不定就是在等虚影猫揍他,或者起码有点别的反应’
‘你的意思是……’
张星藏也反应过来了,皱起眉头,手上收集闪虫肉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你有没有觉得丙一看似行事冒险放肆,但一直都有一条底线?’
追梦人慢慢道,也不太确定:‘不是单纯的教训……丙一或许是期待着虚影猫能给他划出一条线’
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底线在哪里,哪怕万全的计划都会有意外发生,就像这次一样,一旦出现意外,亲人朋友就会受伤。这次问题不算严重,但下次呢?
也许嬉命人过去在现实教过他,犯错后丙一第一反应不是补救,而是下意识望向虚影猫,似乎在等待什么,等待虚影猫的反应,惩罚也好,说教也好,这或许是他们兄弟间的某种默契。
但他没有得到任何的反馈。
‘人都是会变的嘛’
张星藏不在意:‘丙一这么大一人了,恋爱都谈了,总不能还当哥宝。在者进了旅社那么多年,谁都在变,嬉命人说不定也早就变了呢,亲情这种东西,嗨,要我说,丙一就还没认清现实,他根本就没见过那个时候的嬉命人’
张星藏一针见血:‘他进旅社到现在都没见过嬉命人,印象里的哥还是过去的哥,现在认清变化也是好事’
追梦人没说话了,他还在思索。张星藏说的有理,但追梦人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从屠夫联盟的态度,蝴蝶碎片,阴阳蝶,吸血刀和那件西装等等,都能看出嬉命人一直在关注丙一,一直在为他谋划。
但他也确实一直在躲避和丙一的正面接触,明明有很多种办法。以嬉命人的性格,他不是那种怕自己在亲人心形象崩塌的人。那种出自于强大的自信与自傲,让他从来都能折服任何想折服的人。
那这种回避就很让人深思。再加上这次的事,丙一下意识的等待,让追梦人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嬉命人给丙一画出的底线,不包括他自己,仿佛无论丙一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阻拦。
当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时,追梦人忽然一愣。他像是想明白了,又没有完全看透,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放纵,又或者是暗含着某种矛盾的情绪。究竟是什么,他还要再仔细想想。
“你应该给它撒闪粉。’
那边卫洵和陈诚的正经谈话已经结束了,卫洵试探询问战场的事,也没问他们失踪后的情况,活着的还有几人,甚至没提蝴蝶碎片。他只是稍微提了提陈诚、程天宝和唐双三人——如果有谁要过来,起码提前说句话,也好做准备。
他们失控的称号和很多污染能量对他而言也很有用,这算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卫洵没用高高在上的施恩态度,轻描淡写一句互惠互利就把这对于陈诚等人而言极其重要的事情担下了,这反倒让陈诚多看了他几眼,眉头松开了不少。
“如果你们是想在远古绿洲搜刮更多物资,那就继续跟着巨人参与混战。”
陈诚主动道:“如果真想帮岑琴一把,那你们的路走歪了。”
“哦?”
卫洵洗耳恭听,陈诚说他们要做的是走当年场景重演的老路,就当这是一次正经的超危险级旅程。
“只有你一个就够了,再加个岑琴。”
小翠这个等级正适合做超危险级旅程的导游,其他的人无论导游还是旅客都太强了。陈诚随意提了自己旅队的几个人,虽然他们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但在陈诚口说起性格特点,像是仍对他们记忆犹新。
“他们都没‘入戏’。”
陈诚道,‘入戏’就是真正进入到场景重演的进程。卫洵若有所思,他确实发现了陈诚旅队众人都基本不说话,也从没表达过任何想法。比较活跃的只有仍活着的三人,还有梦魇涉及到的于家兄妹和朱元德。
看来这场景重演也没那么‘智能’,严重偏离场景重演线的话‘npc\'也不会延伸出额外的行动。
“我明白了。”
卫洵颔首,陈诚点到为止:“这个旅程,是开辟远古绿洲的超危险级旅程,重点并不在远古绿洲。”
红沙巨人部落,部落之间的战争,狩猎季死亡季,拥有蝴蝶碎片的黑沙巨人,都是用来迷惑对北纬三十度旅程渴望的人的幌子,就连安雪锋等人都被‘上个十年的北纬三十度旅程’、‘疑似未死的陈诚’和来争夺竞争的银月杀手等人给弄混了脑子。
“按照场景重演的规则,太强的人总该有更强的人去对付,不会影响到场景重演本身。”
他们之前一直担心西区人会对陈诚旅队动手,所以一直保护。但以陈诚的意思却是,安雪锋那些强者都走了,西区强者反倒也就无法对陈诚旅队出手,这是场景重演的规则。
而夜晚的梦魇,那些该死却没死的人活下来,导致的对抗,也不用担心。西区人会陷入梦魇,他们这边人也会,总的来说安雪锋他们这边人可比西区人更多。
真正最有价值的,只有按这个场景重演原本的路线去走,才会得到。
有什么东西能比无解级材料、道具、怪物和能化解远古绿洲污染的闪粉更有价值的吗?
但卫洵认为陈诚说的有理。
正经事说完了,他们俩开始唠嗑,卫洵说说现在的半命,说说他们俩之间的缘分,陈诚说说当年的岑琴,说说当时的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