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干式潜水衣被撕裂,冰川水中多了丙一的血,但丙一却从没停止挥刀,一条条鱼尸铺就血染的道路,和鱼群比起来他是渺小的,单凭他一人挥刀杀鱼根本不可能对数量如此庞大的鱼群起到什么作用,但今日战神提尔注视着他,丙一的猎刀在杀戮中被赋予了非同凡响的力量!
被刀斩杀的北极鲑,那些碎肉碎骨鱼肠鱼血仿佛都成了猎刀向外延伸的无形刀锋,狠厉斩杀在其他北极鲑的身上,一团团被斩碎崩裂的鱼肉鱼血像在水中爆发出的血色烟花,手臂的酸胀感竟在杀戮中逐渐变轻,持刀厮杀时动作越发轻盈,是丙一在模仿那鱼血碎肉
凝成的无形刀锋的斩落时的动作与角度!
在不使用超凡力量的情况下这很难做到,混乱的鱼群尸体让人根本看不清刀痕,然而丙一却发现杀戮越多他竟对刀越敏感,染血的猎刀就像他延伸出的手臂般控制自如,那残存在水中的刀痕轨迹在他眼中竟如血线般清晰。
杀戮!
丙一悟了,战神提尔本就厌恶他,又怎可能大发慈悲轻易教他刀法,只有在大量杀戮中才有机会领悟到一丝真谛,而杀戮的数量是恐怖的,正常情况下哪有那么多敌人任他杀戮,就算是鱼群也会逃跑在水中难以追上,但现在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丙一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他越发忽视身上累累伤痕,以脆弱的人类身体一次次挥刀。猎刀天生就为剥皮狩猎而生,被斩断的鱼骨,被斩断的鱼肉,光滑有韧性的鱼皮,刀斩落时不同的触感不同的力度,夺取生命的每一个瞬间。
这是血祭刀锋,刀锋之舞!
“嗡——”
猎刀像是拥有了灵性,杀死猎物时愉悦肆意的震颤低吟,丙一眼前一片血肉模糊甚至连鱼都看不见,但刀却能感应到近在咫尺的鲜活猎物,如他的眼耳口鼻。短短几分钟丙一就杀掉了数不清的鲑鱼,很快他和玉米笋追上了原本速度更快的b1。
不敢置信,b1几乎无法呼吸。他难以想象丙一竟然敢下水杀鲑鱼,而且他竟然真杀死了那么多的鲑鱼!这场血腥杀戮在b1眼中有非比寻常的美,一片猩红血水中他看到鲑鱼们的灵魂像银色的雪片纷纷扬扬飘落,完整的灵魂竟然都被猎刀撕碎!
星星点点的银色灵魂如星尘如辉光落在丙一身上,他身上干式潜水衣已经破破烂烂,苍白手臂上满是伤痕,鞋子掉了,□□的脚虚踩在冰川水中,他半身依靠在玉米笋身上,和鱼群与玉米笋相比丙一看起来格外渺小,然而在玉米笋对北极鲑无计可施的时候却是他挡住了鱼群,这种对比激起强烈的血腥之美让b1沉醉,他下意识想转身靠近却又停下脚步。
丙一身边的血太多了,他无法接近,但下一刻b1抱紧怀中向他妹妹一样的畸形小女孩,小女孩原本困顿想要闭上的眼再次睁开,周围飞快游动的鱼瞬间慢了下来,像是想要陷入沉眠又挣扎着想要清醒——但它们不必再挣扎,猎刀送它们陷入永恒的沉眠。
杀戮中丙一如有所感抬头望向b1的方向,眼前一片血肉模糊他却笑了起来。b1也笑了,不用言语两人如有默契般配合起来,动作慢下来的鲑鱼更好杀,而丙一也终于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抽离出来,杀戮间分出一丝心神观察鲑鱼。
鲑鱼们自相残杀而死后它们的血肉内脏碎块像是新的邪恶生命继续厮杀吞噬,但被猎刀杀死的北极鲑却是真的死了,鲑鱼头部最硬,牙齿最利,鱼皮最韧,乃至腹部都和背部鱼皮一样坚韧,却挡不住锋利的猎刀。丙一能感到一缕能量脱离死鱼飞窜离去,他心知这是控制这群鲑鱼的神力,然而想斩断这缕能量但猎刀却做不到只能任由它们离去。
他原本以为控制这些鲑鱼的是奥丁神力,但现在却发现似乎不是这样。这些鲑鱼绝对与奥丁有关,但控制它们的却不是他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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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我知道这些鲑鱼是什么了!’
突然间一直被护在玉米笋假嘴中的佟和歌声音响起,佟和歌出声瞬间丙一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知道这些鲑鱼是什么了,也知道要怎么对付它们了!
‘到头了!’
原本无穷无尽让人根本看不到希望的鲑鱼群渐渐变少,他们终于杀到了裂缝的尽头。玉米笋竭尽全力蜷缩身体,护着佟和歌的触须假嘴蜷
在身体最中间往前冲去,眼看希望近在咫尺,但下一秒它却被迫停了下来。
‘过不去!’
b1的声音通过牵丝传来,他也被堵在了这里。前方的裂缝已经被鲜血染红,堆满了鱼肠鱼肚鱼泡鱼胆,一个个亡灵炮灰冲了上去转而就被污染失控,而玉米笋破破烂烂的触须习惯性碰了下鱼杂。被父杀死的鱼血鱼杂鱼肉都不会攻击它,然而这次它的触须直接消失,腐蚀飞速向上蔓延吓得它当场主动断掉了触须。
这里正是佟和歌说的最深处裂缝,无数北极鲑死在这里,却用尸体堆积成了绝望的屏障,让他们哪怕近在咫尺都无法再向前一步,丙一尝试挥刀却只听铿地一声响,杀戮无数的猎刀第一次被震开,甚至中间裂开了一条缝,差点就要从中断裂。
好硬!‘普通人’对‘普通鱼’这招不起作用了,不用看丙一就知道这堆鱼尸中绝对蕴含着大量的那种奇异能量!锋利无比,能刺穿一切的恐怖力量,阻止着人进入裂缝深处。
但越是这样丙一越要进去一探究竟!他怀疑这裂缝中不仅是斯露德神力汇聚之处,更有他最想要夺得的东西,否则这些疯狂的鲑鱼不会撕咬蕴含斯露德神力的鱼卵!
‘父?’
玉米笋嘶嘶倒吸着冷气,鲜血淋漓的蠕虫球紧紧贴着地面,它被撕咬的太多了,身体被贯穿出数不清的伤口,甚至近乎断成几节,这么重的伤放在其他人身上早该死了,但蠕虫还能活着,如果父要让它继续冲,它会拼命向前冲。
‘糟糕,那些火山岩快被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