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法。”归吴氏端坐不动,沉着声音问道。
“公孙丞相,不,是公孙公子想要御窑烧制影青的方子,”归以宁说得激动,“若是将御窑烧制影青的方法交给他不仅立刻为我调配现成的瓷土,还附带送两口瓷窑。
母亲,这样一来归家的瓷窑便能起死回生了。”
归吴氏老僧入定般不为所动。
归以宁着了急,“这可是归家翻身最后的机会了,母亲。”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去跟佑安要御窑烧制影青的方法?”归吴氏问道。
归以宁看她神色不虞,有些茫然道:“我这样也是为了归家。”
“广仁。”归吴氏语重心长道:“民窑烧制御瓷那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株连九族,你敢说你这是为了归家?”
“可是这方子是交给了公孙公子,他要烧制御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归以宁说到这里,脸上有几分惨然,“这事要怪也是怪大哥太心狠,临死之前还要这样摆我一道,这是要将我逼上绝路啊!
若不是他,我何至于此,难道母亲甘心看到民窑就这样因为没有瓷土永远开不了窑吗?”
归吴氏闭着眼,半天没说话。
说实话,在她心中,她也是不能理解为何太元要这样做。但不能理解是一回事,将御窑影青烧制方法拿出去又是一回事。
民窑烧御瓷是形同谋逆的死罪,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再怎么着,就算御窑永远开不了窑,她也不敢拿归家这么多人的性命去冒险。
当初头顶悬刀的感觉她到如今回想起来仍旧后怕,归家不可再次处于此种境地。
“广仁,不管你恨也罢,怨也罢,太元已经死了。”归吴氏眼中是浓浓的疲惫,“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你想要拿御窑影青的方子去交换瓷土,我不能答应。瓷窑没有就没有了,等时机一到还可以开窑,但命若没有了便全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