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摆放着二十多件瓷器。
这些瓷器外形和影青相似,只是近看颜色却没有影青清澈纯净。
霍炎将每只瓷器拿起来对着光线仔细查看,等一遍查完才拱手对皇上道:“圣上,这些瓷器与用烧制御瓷方法烧制成的影青相比,着实差距很大,就算流到市面上,大概也无人会将它们与御瓷相提并论。”
皇帝道:“这样说来,这批瓷器确实不是按照御瓷方法烧制。”
“御瓷烧制工序十分严苛,这批瓷器要粗糙许多。”霍炎道:“与御瓷比起来,恐怕连赝品都算不上。”
皇上笑了起来,“这样说来,倒是有人故意陷害归家和太子了。”
李泰来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些瓷器。公孙公子明明说只要将抖出太子和归家的关系,归家必然脱不了干系,如何到了后来,漏洞会出在烧制的瓷器上面。
李泰来不甘心道:“圣上,如今看来归二老爷并不是不想烧制御瓷,而是因为技艺不精没有烧成。若是他烧制瓷器的技艺精湛,这批瓷器便是确凿的罪证。”
“你当朕是瞎了?”皇上面色一变,语气也严厉起来,“如今事情已经很清楚,归家烧制的根本不是御瓷,那么说太子跟归家勾结烧制御瓷之事便是莫须有之事,你还要揪着不放是何居心?”
李泰来哑然。
皇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事到此为止,所有人今后不用再提。”
皇上快要走出大殿时,停了下来,“淑妃临死之时让朕答应她,若日后她的家人犯了死罪饶他们不死。既然她是归家的姑娘,朕这次便不予追究,你们回去后安分守己,今后若是再犯定不轻饶。”
归家众人便深深拜服下去,“多谢圣上不杀之恩。”
再起身时,便只看到皇上明黄色的身影出了大殿。众人皆是舒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出了刑部大门,归吴氏一脸复杂的走到南书燕跟前,“佑安,这次是你二叔鬼迷心窍差点将一家人送你上了绝路,如今他吃了教训定然不敢再做这样的糊涂事。祖母以往因你命带孤煞之事对你一直有成见,祖母给你赔不是了,还望你今后不计前嫌,仍旧将我们当做你的亲人。”
南书燕望着归吴氏,“祖母现在不担心我克归家了?”
“这次若不是你,我们也不能活着出来。”归吴氏瞥了归以宁一眼,“就算你真的命带孤煞又能怎样,你救了这一大家子人,便是归家的功臣。”
“功臣说不上。”南书燕目光看向遥远的天际,“我想说的是,二叔一家遭此横祸并非因为命带孤煞,而是源于贪念。二叔,你认为呢!”
归以宁老脸涨的通红,但这事确实是他着了人的道,怪不得别人,便讷讷道:“佑安你说的是,二叔日后定然不会再犯这样的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