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柯从室内取了纸笔过来,看到母亲跪在地上哀哭,愣了愣,便不动声色将母亲搀扶起来。
室内众人皆不做声,只有秦妈和芸香的抽泣。
又过了一阵,芸香止住了啜泣,默默提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了起来。
大概是许久没有写字,她写的很慢,笔下也很用力。
“我对不起夫人!”
六个字看上去虽然生疏,但却很有力。
秦妈一看,刚刚收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芸香抿着唇,一笔一划写道:“我本来是想将姑娘抱回归家,但是门口有他们的人,我只能将姑娘抱着躲进了怡香院。”
秦妈瞪大眼。
怡香院是青楼,若不是逼得实在没有办法她定然不敢往那里去。
芸香停下笔,思索了片刻,又写道:“我腿受了伤跑不了,我让我姐姐抱着姑娘逃出去。约好等她安置好后再跟我联系。”
芸香下笔越来越快,“我姐姐跟我是孪生,我穿上她的衣服首饰一时也没被发现,只是后来我伤口溃烂起了高热,她们害怕我死在怡香院便找人将我抬出来丢在乱葬岗。
孩子他爹正好在义庄做工,将我救下后便连夜带回了村里。伤好后,我的嗓子便说不出话。”
她写完,将笔一放,含泪看向南书燕。
南书燕心情复杂难言,她伸手将芸香扶起来坐下,“她将我带到了云县一户姓南开果子铺的人家,她给人做了妾室。七年前被南家掌柜也就是她丈夫失手打死了。”
南书燕说的很平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楚,毕竟在南家时候,她是真的将她当作了阿娘。而她亦是真心护佑着她的。
芸香她捂住脸,眼泪簌簌流下来。
元琉上前道:“公子既然让我来给这位妈妈诊脉,我便先替这位妈妈把把脉,看她的嗓子还有没有治。”
霍炎道:“我还有一事想问,当年你抱着归二姑娘逃走,究竟是什么原因?”
“玄灵。”芸香拿起笔,很快写了出来,“他要姑娘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