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早立秋冷飕飕晚立秋热死牛。
今年立秋立的早,天气凉的也比往年早些。
公孙恒已经换上了秋衣,即便如此,他一出门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父亲叫我过去是有什么事吗?”他淡淡问身边的长随。
除了家里来客人,或者是有很大的事情,一般情况下,父亲要见他都会自己到他院子里来。
这大早上的被父亲叫过去,恐怕是有什么大事了。
“丞相没有说。”长随道。
公孙恒也不再问,一路往正院中来。
偌大的丞相府,除了下人外,其实只有父子两人居住。加上公孙弼又是严谨的性子,公孙恒看上去温和却并不容易亲近。整个丞相府其实很冷清。
他一路走来,刚进正院,便见公孙弼负手站在廊庑下,神情落寞的望着远处的苍穹。
公孙恒不知怎么,心里突然一酸。
父亲老了,再也不是儿时那个舌战群儒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恒儿。”公孙弼声音低沉苍老,他此时不像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你到父亲身边来。”
公孙恒一直走到父亲跟前,没有说话。
公孙弼慈祥的目光掠过公孙恒,重新投向浩渺的天空,“你可记得你小时候,我带你去梅云观,你年纪小不懂事,和五皇子发生争执的事?”
公孙恒眸色暗了暗,“记得。”
他当然记得,而且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当时父亲带自己去梅云观,五皇子抢走了自己心爱的小猫。当时他又急又气一心只想将小猫抢回来,不慎将五皇子推倒在地头上磕出血来。
后来五皇子告到先帝面前,当时父亲正好也在,顺手给了他一巴掌。哪里知道他没有站稳便跌进了旁边的水潭中。
正是隆冬时节,梅云观的水比平江城的水更冷。他被侍卫救起来时已经快冻晕过去。而抱在怀中的小猫则活活淹死在池子中。
从那之后,他便有了体寒之症。先是不能受凉,后来是对花粉过敏,到了最后,便是本能的抗拒父亲。